也许，是他潜意识里还渴望着儿孙的温暖。

他毫无保留地，对苏小浅和盘托出自己当年的思虑。

并且，哭了。

说到一半就老泪纵横，然后在说完最后一句的时候，放下手机泣不成声。

贺伯走过来，帮他把电话挂掉，轻声说道：“您好好哭一场吧，这么多年来，您心里难过，却从来没有发泄过，您哭吧，把心里的苦都哭出来。”

龙老爷子双手掩面，嚎啕大哭。

德高望重的龙家家主，从来没有人见他这样哭过。他也从来不允许自己这样放纵发泄。

今天因为苏小浅一个电话，老爷子哭了。

闻声赶来的龙姑妈，在和贺伯了解了事情经过之后，也忍不住捂住脸哭了起来。

“爸，这么多年，您辛苦了！”

龙姑妈抱住了老父亲，紧紧地抱着。

她发现父亲比以前更瘦了，单薄的身子装在宽松的唐装里，显得空空荡荡。

前年母亲过世，她回来奔丧的时候，父亲还没有这么瘦。

“我不辛苦，我对不起小夜……让他失去了爸爸妈妈。还有你妈过世的时候，小夜没回来，我没能让她见上孙子一面，这都是我的错……如果我好好管教那不争气的东西……”龙老爷子哭着抱住女儿。

这是生平第一次，他在女儿跟前这样情绪外露，说着后悔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