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过，非她不娶。”沈中阳重复一遍。

“你在市中心不是有个公寓？你们先同居吧，等她怀孕了再说结婚的事。”汪秀容又有了想法。

沈老太太也颇为意动。

沈中阳站起来身来，“我说过，非她不娶。如果你们非要贬低她、看不起她，那就是歧视我。你们要是不喜欢我们，我们结婚以后不住回来就是了。”

他把自己也算上了，完全跟俞清珊同一战线。

“你要去哪儿？”汪秀容看他拿衣服转身，急得直喊。

沈中阳慢悠悠往外晃，“我去公寓住，免得你们看见我吃不下东西。”

“你、混账！不孝子！”坐了半天的沈父终俞说了一句话，想要拿着手边的水杯砸人，却全洒在了自己身上。

“小心小心。”

“妈您别动，我来擦我来擦。”

婆媳二人忙成一团，沈中阳终是不忍心，又转过了身，“我来吧。”

他推着沈父往房间去，替他换衣服。

“妈，怎么办？”汪秀容一脸担心看着沈老太太。

老太太瞪了她一眼，“我早说了，中阳是个有主见的孩子，让你不要跟他硬碰硬，你不听。”

“我、我这不是为了沈家好吗？那个俞家，根本就是个麻烦，那个俞清珊，我看她就是一肚子诡计，她算计中阳呢。一个根上的藤蔓，哪里会完全相反？”

汪秀容一点儿也不相信俞清珊，总觉得她别有用心。

沈老太太叹气，“以沈家的财富，哪个女人对沈家的男人不是别有用心？”

这话把汪秀容也算进去的，半老徐娘的她娇嗔，“妈，你怎么能这么说我？这么多年，我们汪家可没在沈家要好处，我战战兢兢在国外照顾言清，从来没有半句怨言。”

眼睛一眨，泪水就往下掉。

沈老太太只能宽慰这个动不动就掉眼泪的儿媳，“好了，我知道你对言清是真心。可是，你怎么断定俞清珊就不是真心呢？凭她姐姐俞静茹的德行？龙生九子，各有不同，既然中阳想跟她结婚，结就是了，他还年轻。”

汪秀容一边抹泪，一边暗怪婆婆的立场不坚定，这么快就向沈中阳妥协。

可她又没有办法，只有安慰自己，“不错，婚前做好财产公证，要是俞清珊有二心，让她半分好处也得不到。”

“嗯，先不要告诉中阳。”沈老太太点头。

这么一打岔，沈家年夜饭的气氛表面和乐，暗地却各有心思。

沈中阳很清楚她们的表里不一，吃完饭就起身。

“你去哪里？”汪秀容叫住他。

“既然你们没有意见，那我去看看珊珊。”沈中阳说得直接，“你们有什么话，想好了一次性说。等我跟珊珊结婚以后，你们就不要欺负她。”

她那么柔弱可人疼，哪里是这两人的对手？

汪秀容眼睛红了，“你这个没良心的孩子，还没进门你就这样，以后难道要我这当婆婆的、还有我的婆婆，都去伺候她？妈，你看看中阳……”

沈中阳早就知道她这一套，“好了，不要哭了，明天人家来拜年，要说你变丑了。我先说好，也免得家里以后闹矛盾。我不想珊珊难过伤心，她身体还没康复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