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密想了会儿，“她已经成年了，可能不行吧？”

李想胳膊捅了他一下，“去问问，反正也不少块肉，万一那肖女士丧心病狂，把静茹的户口也注销了，那她岂不是惨了？”

没有身份哪里都去不了，什么也干不了。

周密显然吓了一跳，“不是吧？她再厌恶静茹，可到底是亲生女儿，怎么能那么狠心？”

“你不知道的多着呢，小时候静茹经常挨打，身上青一块紫一块……”李想的声音越来越小，隔壁的病房也关上了。

沈中阳的心里突然痒痒的，似乎有什么东西要心尖上轻轻拂过，又像是有什么＊的东西要破土而出。

他一时理不清自己的情绪。

“中阳……”一道虚弱又带着惊喜的嗓音把他喊回神。

俞清珊慢慢坐起来，眉眼染上笑，“你怎么来了？也不叫醒我，等了很久吧？”

沈中阳走回床边，温柔拉着她的手，“没事，就是来看看你。”

他在心头重复，‘看看你，来看你。’

俞清珊羞涩的一低头，轻轻靠在他怀里，两人都没再说话。

沈中阳觉得，可能来医院太多次了，自己也病了。

他经常会在来看俞清珊时，心里总想到俞静茹，每当站在隔壁病房的门口，听到里面没有任何声音时，他就想要进去看一看。

每一次，他都用了极大忍耐了，才没有伸手推门。这一次，俞清珊睡着了，肖敏也不在，他走出病房门，又来到俞静茹的门前。

里面传出哈哈大笑声，“静茹姐姐，那只猫真是太笨了，笑死我了，它没长脑子吗？”

童声稚嫩，非常可爱。

俞静茹柔柔的嗓音响起，“人是最聪明的，猫当然不能跟人比了？好了，现在故事讲完了，婷婷是不是该看书了？”

叫婷婷的小姑娘不乐意，拖长声音撒娇，“不要嘛……静茹姐姐再请一个故事好不好？我喜欢听姐姐讲故事，姐姐的声音好好听。”

“那我再给你讲一个故事，讲完之后就看书，不能再推托了，好不好？”俞静茹耐心哄着。

沈中阳突然想到那一天的事，她的声音，真的好听吗？那一天，她说了什么？

她说，“沈中阳，我恨你！”

言犹在耳，他的心脏好像被突然捶了一下，手紧握成拳，大步离开。

肖敏来看俞清珊，一脸忿忿不平，“这隔壁是怎么回事？门也不关，天天有小孩子来，跟她说话、求着她讲故事，以为这是幼儿园呢？搞什么？医院也不管一管？真是的！净吵到别人。”

俞清珊脸上的笑一僵，等屋里的护工出去了才说话，“妈，这话以后可不能说了，能住进来的人，除了医院无偿救助的，其他都是非富即贵，小孩再吵，你也不能跟人家翻脸。”

“我知道！”肖敏烦躁的摆摆手，就是不能翻脸才郁闷呐！这样忍气吞声、走哪儿都要陪笑脸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我就说俞静茹不是个省心的，瞧瞧，这么快就找到了巴结有钱人的路子，哼！”她鄙视地冷哼。

俞清珊沉默，肖女士就是这样，明明没本事，却又眼高手低、心高气傲，要不是自己经常提醒，她还不知道会惹出什么事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