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不管怎么样,在这件事情上你必须要谨慎,”沈琮书一脸严肃地说,“做错一个决定,哪怕悔恨终身也挽回不了这损失。”
“爹,我脑子很清醒,”沈中阳脱口而出,“我清楚自己在干什么?不管让我走多少弯路,不管让我经历什么,我都必须要离这个婚。”
“你不渴望权势,爹能理解,”沈琮书道,“毕竟人都有不同的追求。可你的举动必定会惹恼周家的,万一周将军一怒之下,将周梦许配给别的军阀,咱们沈家的处境就孤立无援了!”
“说来说去又是因为军务,”沈中阳郁闷至极,“到底我要为沈家的权势牺牲到什么时候?如今大哥当了少帅,我也打算弃政从商,爹打算绑我到何时?”
“你弃政从商?”沈琮书仿佛在听一个笑话,“你以为钱就那么好赚?就算你能赚到钱,有比当一个将军,造福一方百姓更有意义的事吗?中阳,在爹心里,你才是最理想的继承人。”
“爹,这话若大哥听了去,”沈中阳苦笑,“该有多寒心?你给了他希望,又打破他的希望,太残忍了。”
“当初草草立他为少帅,的确过于仓促,”沈琮书感慨,“我本以为少帅之位会让季磊打不起精神来,想不到他欣然答应,去军校任职也很勤快,到处拉帮结派,将军之位势在必得,怎么突然之间就想通了呢?”
沈中阳知道,大哥的改变至少有一部分的原因是为了俞静茹,他想得到俞静茹,只能先得到权势。但这话不能告诉父亲,不然父亲一定觉得能让他们兄弟俩反目成仇的女人是红颜祸水,对俞静茹来说不是什么好事。
“中阳,把你的真实想法告诉爹,”见儿子不说话,沈琮书追问,“你真的想扔下沈家的一切,带着你的老婆孩子远走高飞?”
“爹,你告诉我,我若不带着老婆孩子远走高飞,”沈中阳反问,“待在周梦身边,他们能活命吗?我可以报仇吗?也许你会说,为了家族利益,我应该牺牲静茹和孩子,因为他们只是我其中的一个女人跟孩子罢了。可我做不到,因为静茹是我最爱的女人,她生的孩子自然也是我最爱的孩子!”
“所以你一直想报仇,”沈琮书感叹,“那晚差点杀掉了周梦。是爹不能理解你的心情,爹是个粗人,请你别埋怨爹了。咱们父子俩做个交易如何?”
“什么交易?”
“爹同意你跟周梦离婚,但你不能离开上海,不能离开沈家,你要继承爹的大统。”
“大哥怎么办?”沈中阳无法释然,“爹若让我当将军,跟大房如何交代?”
“我跟清朝的皇帝一样,”沈琮书理直气壮道,“任贤不任长,大房要怪就只能怪你大哥的军事才干不如你。到时候我会在军中给他留一个要职,公司也全全交由他打理,也算是重用他了。”
“爹是否也跟大哥说过同样的话?”沈中阳皱着眉头问,“若爹不肯给大哥吃颗定心丸,他怎会安心在军中立威?”
“你大哥是要逼我退位呢,”沈琮书焦虑不已,“他以为私下搞的那些小动作能逃得过我的眼睛?只不过他才当上少帅,一切看起来名正言顺,我才不好点破罢了。中阳,你大哥虽然很聪明,也很努力,可他没打过仗,也不知道军事策略为何物,让他跟那帮老头过招,根本没有胜算!我非要他当这个将军,不是害了他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