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酒店,沈琮书见一切安排得妥妥贴贴的,对江楚越的工作能力很是赏识。
“多谢沈将军夸赞,”江楚越淡定道,“布置酒店房间只是小事一桩。不管是沈将军还是周将军手下都是人才济济,卧虎藏龙,我可不敢妄自居功。”
“其实很多人都搞错了,”沈琮书笑道,“总是瞧不起能做好小事情的人,恰恰是做好小事情才能体现人的能力,不得不说,周将军用人的眼光还是挺毒的。”
“爹这般说我不敢苟同,”沈中阳不服气道,“江副官的才干确实是公认的,可也不至于一件小事就能体现出来的,要是这样,这家酒店的每一个服务生岂不都是军事天才?”
“这小子,为何总跟你爹唱反调?”沈琮书叹气,“这话让外人听起来,还以为你跟江副官有什么过节呢?”
沈中阳跟江楚越面面相觑,暗怀鬼胎。他俩确实有过节,而且这过节来源于一个女人。
安置妥当,江楚越又将沈琮书送到周家将军府。路上,话题自然而然地落在周深的死因上。
“恕我直言,医生早就诊断过了,”江楚越心直口快地说,“少爷必定是活不到成年的。周将军情绪尚可,只是周太太伤心欲绝,没几天工夫就瘦了一圈。”
“周梦可好?”沈琮书问,“自从她随周将军回广州,我有日子没见她了。”
“大小姐也挺难过的,”江楚越回答,“日日陪着周太太。待会儿沈三少见了她可得好生安慰,怕是此刻沈三少的话她最能听进去了。”
将军府邸门庭若市,迎来送往的人就没有断过。体现一个家族的威望,除了婚事便是丧事。周家在广州的威望根深蒂固,商会的人,各个官职部门的政要,都是要来上柱香的。甚至领导也带着领导夫人来了。
灵堂倒是挺安静的,客人都被隔在外头,一拨人上完香,再换另一拨人进来。
沈琮书跟沈中阳走进去的时候,场面一度有点尴尬。
“亲家母,节哀顺变,”上了香,沈琮书随口安慰周太太,“如今天热,过度伤心容易伤身呐,你可得千万保重。”
“沈将军,别来无恙啊,”周太太板着一张脸道,“我还以为你们沈家早就把我们周家给忘了呢。”
沈中阳不经意暼了周梦一眼,发现周梦的视线就不曾离开他,他便心烦意乱把脸扭开了。
“老伴,好好说话,”周将军提醒道,“亲家跟中阳可是大老远从上海来的,来者是客,更何况还是我们自家人呢?”
“什么自家人?”周太太情绪炸裂,“老爷别忘了,中阳跟梦儿可是协商好要离婚的。”
“亲家母,今儿是周深的忌日,”沈琮书讪着脸道,“孩子们要离婚的事情先放一边吧。”
“现在必须说清楚!”周太太不肯,“沈将军,我也不怕你笑话,我儿子死了,我虽然痛不欲生,可日子也要往下过的。我跟老周就剩梦儿这么一个女儿了,梦儿就是我们全部的指望。你们到底还想不想离婚,想何时离婚,就当着我儿子的面儿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