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等离婚手续办好了再考虑搬回来,”沈中阳敷衍道,“娘,刚刚在饭桌上大家的关系这么紧张,你何苦非要我们留下来呢?我想跟静茹在外头过点舒心平静的日子,你就别为难我们了。”
“臭小子,简直是油盐不进,”李宁气咻咻道,“不跟你说了,我跟静茹说。静茹,娘知道你最善解人意,如今是咱们李园最难的时候,你跟中阳走了,让娘怎么活?可就剩我孤零零一个人了……”
“娘,我娘在外头也是孤零零一个人,”俞静茹铁石心肠道,“要不是我爹被人害,她也不至于沦落到这个地步。我撇下她跟中阳搬回来了,打算好好孝敬你,大家和和睦睦过日子,可你却把坏主意打到我身上了。若今儿周梦愿意留下来,怕中阳要离婚的对象就是我了吧?”
“我也是为咱们二房留条后路,”李宁理直气壮地说,“周梦行为不检,心狠手辣,可她是左将军之女,她能辅佐中阳而你却不能,这是事实。”
“都到这份上了,还没认清自己的错误,”沈中阳寒心道,“娘,什么都别说了,我跟静茹在外头会照顾好自己的,你也保重。”
回江边别墅的路上,俞静茹忍不住问沈中阳,接下来他有什么打算?
“我不知道,脑子很乱,”沈中阳摇头晃脑道,“要是昨天周梦死了,咱们今天也不至于进退两难。”
“中阳,你听我说,”俞静茹紧张道,“仇我们一定会报的,但保命更重要。我失去了儿子,失去了父亲,我不能再失去丈夫了!你昨天若杀了周梦,也许今天我们都得给她赔命!我能理解娘的做法,还跟感激她呢。你答应我别乱来好不好?”
沈中阳道:“可周梦一旦回广州,恐怕我们就没法动她了。我岳父和儿子死不瞑目。”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俞静茹苦涩地说,“只要咱们留着命,一切都有可能。”
“三少爷,俞少奶奶,”开车的乔问天嘀咕,“我有个疑惑,为什么张茂只认杀死小少爷的事,却不认俞老爷被炸死的事儿?”
“老爷被炸我们还没查出头绪来,”春妮插嘴道,“张茂为何要承认?根本就是多此一举。”
“可只要认下小少爷的命案,”张茂脱口而出,“他就是死路一条,还怕再认?”
“这也是我纳闷的地方,”沈中阳叹气,“爹的爆炸案警察局不管怎么查都查不到周梦跟青鸟办事处头上,难道真的跟他们无关?”
“也许另有凶手,”俞静茹想到那份警告她的信,大胆猜测,“只是这个凶手比周梦还要谨慎得多。爹他到底得罪谁了?”
“人心隔肚皮,”沈中阳道,“要查只能从放炸弹的人身上查起。放心,不管什么案子,总会有水落石出那一天的。”
“三少爷,你当不成少帅真有些可惜,”乔问天不服气道,“论军功论才干,大少爷都不及你一半,他凭什么呀?往后你不在军中混了,我也没心思跟着大少爷混了。”
“问天,你可别有这种想法,”俞静茹抗议,“过几日你就把春妮娶进门了,要是没有一份稳定的工作,她跟着你岂不得吃糠咽菜?我不答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