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她不欠你什么呗?那你又欠她什么?就让她自生自灭吧,别心软又去淌这趟浑水!”
“你能不能劝爹把姐姐的遗产给她?她生病了,吃药得花钱,雇人照看也得花钱,那可是她活命钱啊!”
“我跟爹都决裂了,让我如何劝他?”沈中阳郁闷道,“而且爹的脾气你也知道,做好决定的事,九头牛都拉不回来。你大娘身上肯定还有钱,真没到山穷水尽那一步。
“你若不肯劝爹,只好我去说了,”俞静茹豁出去道,“他堂堂一个将军,做事也太不光明磊落了!姐姐的遗产明明就是俞家的财产,他占为己有不说,连问都不问大娘一声,这跟强取豪夺有何分别?”
“静茹,不是我不讲道理,”沈中阳苦口婆心道,“我也有我的苦衷的。此刻我爹最希望的是什么?就是我乖乖回沈家去,继续给他效力。要是他同意把钱给你大娘,却以让我回去为交换条件可怎么办?”
“那咱们就回去吧,”俞静茹脱口而出,“咱俩出来太久,也是时候回去了。”
“你什么意思呀?”沈中阳神色大变,“你又想反悔是不是?今儿我看见你和娘嘀咕半天,你又被她的花言巧语给骗了吧?”
“娘是非常有诚意地求咱俩回李园住,”俞静茹辩白,“你怎能说她是花言巧语呢?她可是你亲娘啊,难道你不觉得她如今的处境很可怜吗?”
“我已经告诉你了,那是她自己的选择,”沈中阳激动地嚷嚷,“我叫她一块搬出来,她偏是不答应,这能怪谁?如今她是缺吃少穿还是被我爹虐待了?过去你在将军府九死一生,她却要为了自己的利益劝你回去,想什么呢?”
“我在将军府的日子不好过,搬出来不也一样?”俞静茹嘀咕,“在将军府是差点丧命,搬出来却是实实在在丢了两条命,从头到尾我就感觉不到一丝丝的安全感!”
“是我的错,”沈中阳耷拉着脑袋道,“是我低估了那些人的残暴。静茹,上海我们不能再待了,我打算带着你和你娘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离开?”俞静茹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去哪儿?”
“我还没想好,”沈中阳摇头,“咱们往南走,那儿相对太平一些。”
“沈中阳,你是不是忘记你跟我承诺过什么了?”俞静茹寒心至极,“景宇跟我爹都尸骨未寒,你不打算找出真凶给他们报仇了么?”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沈中阳解释,“肯定还有人想对你下手的。咱们在明他在暗,你的处境真的太危险了!除了把你送走,我无计可施了。等咱们安顿下来了,我留在上海的眼线会继续查的,一旦有证据,我发誓一定马上就回来报仇!”
“我不能就这么离开上海,”俞静茹一口回绝,“你是不着急揪出凶手吧?那要等多少年?一年?五年?还是十年?你等得了,我却等不了!”
“可你留在上海我整日为你提心吊胆,”沈中阳激动道,“要不我把你和你娘安顿好了再回上海报仇,这你总该没意见吧?”
“中阳,我再说一遍,”俞静茹一字一顿道,“我不离开上海!我爹和景宇都葬在上海,大娘也离不开我的照顾,不管我在哪儿,我娘都会追随我,没有一个人愿意离开上海的。报仇是咱俩的事,我没理由置之度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