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静茹手上没有证据,”江楚越颇为自信道,“我相信她不会胡乱跟江楚越说的。不管她嫁给了谁,我跟她好歹刻骨铭心地爱过一场,我对她恋恋不忘,哪怕她不爱我了,也不至于要把我置于死地!”
“那老大还苦恼什么?”张茂吐口气道,“如今咱们是稳住了大小姐,也稳住了沈三少。无权无势之人,在夹缝中生存,确实不易。”
“所以你给我记住了,我不会永远当一个副官,”江楚越发狠道,“想要往上爬就得先保住命。最近你还是得派人盯紧俞静茹家,风浪真正过去之前,咱们都算不上脱险。”
俞路林跟俞天慧被烧得面目全非,俞静茹当场哭得背了过去。沈中阳很快闻讯赶来,把老丈人的尸体和俞静茹扛回家,俞天惠的尸体便差人送到将军府去了。
灵堂很快摆起来,当俞静茹清醒的时候,从空无一人的房间走到客厅,俞路林烧焦的尸体已经被装进一口崭新的棺材里了。顾坤秀就守在最前面,声音早已哭哑。
“爹,你别丢下我呀爹,”俞静茹扑在棺材上,也是哭得死去活来的,“发生了什么呀?为什么要让我看着你在我面前被大火烧死?是谁干的?是谁这般心狠手辣……”
“你爹脾气这么好的一个人,”顾坤秀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道,“怎会跟人结仇呢?我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在他汽车上装炸弹!到底是谁?到底是谁……我要杀了他!”
“二姨太,你可千万要保重身体呀,”春妮哽着嗓子劝顾坤秀,“你再这般伤心难过,身体就该倒下了。”
“我能不伤心吗?能不难过吗?”顾坤秀嘶喊,“我的男人没了,我爱了几十年的男人让人给炸死了,连个全尸都没有!到底是谁要把他置于死地……”
“小姐,你坐会儿吧,算我求你了,”劝不动顾坤秀,春妮只好劝俞静茹,“你今儿都晕倒了,才醒就别这般折腾自己了。”
“三少爷人呢?”此时此刻,俞静茹就想靠在沈中阳肩上哭一会儿。
“那边的二姨太差人来请他回去,”春妮沮丧道,“你也知道,俞天慧也死了,他俩好歹没离婚呢,丧事就在将军府里办,他不回去瞧一眼也说不过去呀。”
“春妮,呜呜,我儿子没了,亲爹也没了,”俞静茹崩溃地控诉,“老爷天为什么要这般对我呀?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沈中阳赶到将军府,俞天慧的丧事就在李园办,由李宁主持大局。李宁是个讲道理的女人,不光逼着儿子回来了,还让人开车去请樊英。
老太太遭遇了晴天霹雳,差点伤心暴毙,跪在女儿的灵前念叨着听不懂的话。而沈中阳只是穿上丧服,安安静静地跪着,不哭也没有流眼泪。跟丈母娘比起来,一左一右,一个淡定,一个嘶心裂肺,形成鲜明对比。
“你好歹哭两声呀,”李宁压低声音提醒儿子道,“哪怕做做样子。死了姨娘却这般淡定,像什么话?你爹马上就过来了,到时候定挑你的理!”
“我换了丧服跪在这儿,”沈中阳叹气,“已经在做样子了。本就没感情,心里也不难受,如何哭得出来?”
樊英虽是嚎啕大哭,可耳朵却尖得很,把沈中阳的话一字不落地听进耳朵里,立马像只猛虎似的压在沈中阳背上抽打,嘴里骂骂咧咧道:“我女儿若不嫁你,她能死吗?你沈中阳是个大骗子,你们沈家的人全都是骗子!你们把我女儿的钱骗光了,却让她自生自灭!她若是跟吴家过,吴家能这般虐待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