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齐百诚兄弟俩的庭审公开审理,但明显避重就轻,很多关键问题一句带过。林薇知道这是童赫垚想留这俩人一命,但那天是她将这兄弟俩送上审判台的,如果他们不死,那她就后患无穷。
和她一起在家里观看直播审判的是司机赵永,他知道小姐对这场庭审很不满意,且有事要吩咐。
“看守所可没有监狱那么好的条件,这兄弟俩身娇体贵哪里受得了,肯定会生病的……就算等不到判决生效也不奇怪吧?”林薇盯着荧幕,表情冷漠。
赵永附和:“小姐所言极是,这确实难免。”
转天,齐百诚和弟弟就感冒了,鼻塞,咳嗽,头疼,困倦,医生做了检查,开了药,要求他们除吃饭睡觉外佩戴口罩,以防病毒散播。
但病情加重得太快,呼吸困难,咳血,胸闷,心衰,兄弟俩很快被送去隔离,十天后宣布死亡。说是被蚊子叮咬后产生的症状,解剖后显示多脏器出现花斑,溃烂,看守所进行了一次灭蚊行动。
民众纷纷拍手叫好,因为他们认为一颗子弹了结这种巨贪恶腐的性命太过仁慈,就该让他们饱受痛苦,从肉体到精神的摧残让他们对自己的罪行都感到深恶痛绝!
只有这样才能偿还他们的恶行,也才能让他们真的感到后悔,哪怕是因为恐惧而悔恨。
而其他人则多少都有疑惑,这人怎么好好就被蚊子咬死了?看守所不可能只有他们两个人,为什么就他们兄弟俩被蚊子咬了,还得了一样的病,一样的没有抢救过来?
巧合得未免太过刻意了。
同样不相信意外的还有童赫垚,他几乎在第一刻就猜到和林薇有关,可他自己都说服不了自己相信外甥女有这个本事。
斟酌再三,他把林薇和姜黎找来询问对于此事有何见解?
“我无官无职,更不是政法系统的人,问我干什么?”林薇眼神空洞,来都不想来的,奈何他们找到了公司,副总直接给了她一天休息时间。
童赫垚早有准备面对这般情景,可他就是想知道此事与外甥女究竟有没有关系!
“太过巧合,怎能不引起揣测,现在好多民众都在杜撰,不是说有正义之士替天行道,就是说有玄门中人看不过去出手,还有的说是那些被他们迫害枉死之人的鬼魂索命。这像话吗?这不是胡闹嘛!”
二人都不说话。
“老姜……”
“陛下,这可不关我国安局的事!”姜黎忙撇清嫌隙,“最近一个月,除了您调出去的两个人,我是一个人都没派出去过。”
童赫垚又怀疑起医生,姜黎帮着分析:“医生那有检查记录,开的药都是经过三层核准才发放,每种药都是一次用量的独立包装,上面有专属一次性二维码,怎么会被掉包?”
“哎呀!会不会是假药啊?治不了病,这才造成病情加重,无法医治?以前不就有用那个面粉,玉米面,还有淀粉假冒……”
“行行行,那边是专门的采购渠道,用量十分有限,作假图什么呀?”童赫垚白了姜黎好几眼,“看守所里到处都是监控,就连饭菜的制作过程都有完整的录像,根本没有人有机会做手脚。这事情真够荒唐的,也够离谱了!”
“他们俩的罪行死八次都不够,被他们害死的人都没有被详细调查死亡前后事件的细节,罪该万死的人调查那么清楚干什么?难道他们还有机会活?”林薇表情木然,唯眼中有一丝疑惑,“既然死刑是跑不了的判决结果,谁会多此一举去杀他们?”
这话把童赫垚堵得严严实实,他确有私心想让齐百诚兄弟俩改判死缓,这是一对一传达的,林薇不可能知情,可怎么就如此精准的把关键点说出来了呢?
“算了,死就死了吧,不说这事了。”童赫垚决定作罢,换了话题,“薇薇,你生气,我能理解……”
“不可能!”林薇无情驳斥,“男人怎么可能会理解女人?就像我无法理解一个外籍商人,在我国境内,光天化日之下将我困在街边的咖啡馆,让我遭受他言语的威胁、羞辱。几个保镖在门外与数人发生肢体摩擦,那么多摄像头不但没拍到,就连救我的人手里的证据也被无视,几个小时内他就安全离境了。”
童赫垚再次被打了脸,张了张嘴想解释,怎料林薇又耻笑道;“我的孩子没了,他在受到重创时绝望的求助,他从我身体里剥离的痛苦,陛下有感觉过吗?我无力保住我的孩子,他甚至还没有完全发育成型,但我所承受的那份撕裂骨肉的痛并没有因为他小而减少一丝一毫!陛下一个男人怎会了解我所受到的伤害?不了解的事,又怎么会理解!”
“薇薇,是舅舅糊涂了,我千不该万不该牺牲你的终身幸福!要不是国际形势紧迫,我不想我们国家最后落得受制于人,也就不会这么急功近利了。”童赫垚一副悔不当初的模样。
姜黎悄悄望向林薇,他是不是该离开这?这是他一个外人能听的吗?
林薇也有点彷徨,难道换布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