郗嘉屹身体晃了晃,跌坐在沙发上……
是啊,他怎么就信了?连人都没见到,一封信就让他没有丝毫怀疑的相信了……
缓了大概二十多分钟,郗嘉屹才重新恢复了思考能力,他想去端咖啡,手却不听使唤,索性作罢。
一张清俊的脸惨白了几分,眼里噙的泪灼烧着眼眶,薄唇颤颤巍巍:“我没有伤害她,哪怕那封信绝情狠厉,我也没想过伤害她!你从哪儿听来的?她人在哪儿?”
林薇的手指轻轻叩了下桌面:“你想找个人还不简单?需要问我?至于消息来源……豪门八卦向来被世人津津乐道,尤其那些贵妇,名媛可不就喜欢探讨这些嘛,互相捏着把柄也有利于和平共处。”
郗嘉屹突然把拳头攥得咔咔响,骨节泛白,眼睛通红,像是满月变身的狼人磨着牙齿:“是谁?是谁杀了我的孩子,是谁害了清清!”
“你们家的破事跟我有关系吗?”林薇切了一声,“再说你又不是没脑子,先不说这事谁获利,就说谁敢去做吧,你一只手都能数两遍了吧?”
谁敢?
谁获利?
郗嘉屹甩了甩脑袋,又继续排查……
林薇翻了下眼睛,心中暗嗤:虚伪!
半个小时过去了,咖啡都凉了,郗嘉屹脸色越来越难看,因为他排查了半天就自己家人最有可能,尤其是他父母,他爸当初是咬死不认清清,他妈则是威逼利诱,软硬兼施。
直到清清怀孕,奶奶松了口,他以为终于守得云开,谁知清清怀孕快八个月的时候突然留下分手信离开了,去向不明。
他才在心灰意冷的一年之后和现在的妻子相亲,订婚,结婚。
林薇知道他现在的岳家一直在国外发展,决定回国后想要借联姻让企业迅速在国内站稳脚跟,郗家这时找上了他们,一拍即合,拉着两人吃了顿饭就敲定了婚事,后面的流程都顺利完成了,就是没孩子,谁也查不出问题。
“郡主,是我爸妈?爷爷?总不能是我奶奶做的吧?她最喜欢小孩子了,清清怀孕以后她也是最高兴的,还买了很多补品……”
林薇表情淡漠:“你自己去查好了,我听到的只有说你和你父母的,说你冷血,不是人,当代陈世美杀妻灭子。说你父母傲慢,势利眼,只看得见有利用价值的,儿子当然比孙子有利用价值了。”
林薇一番火上浇油的分析,郗嘉屹几乎肯定了这事和他父母有关系,他爸是个把利益和面子看得比命都重的人,他妈虚荣,势利眼也是圈内出名的。
他端起面前的凉咖啡一饮而尽,还没咽完就见林薇起身欲走,来不及顾及礼貌,一把将她扯回到沙发座里:“干什么去?”
“回家!”
“我话还没说完!”
“还说?你没看见刚才店外的照相机吗?”林薇麻利地戴上了墨镜,“我现在的情况一目了然,明面上是你们九家怕我死,那边的人怕我不死。不管拍照的人附上什么标题,对我而言都是麻烦!”
郗嘉屹根本没注意店外的事,就带了个助理兼司机坐在七米外的另一桌,那个角度不刻意回头也看不到林薇所指的那块落地窗。
“照片拍都拍了,你现在的身份找你舅舅申请几个皇家保镖不难吧?”
“当然,是他给我找的麻烦,不过……”林薇略抬了下头,“我可没空甄别危及我安全的人是谁派来的,要是有你家的人,或死或残,你可别找后账!”
郗嘉屹一副不明就里的样子,但很快就明白林薇所说的意思是什么了,放在以前他肯定会反驳,可现在……拿不准了。
沉默不一定代表认同,但肯定是不反对,林薇要达到的就是这个目的。
又是忙进忙出的几天,林薇突然来到小公寓,将玉镯里的黑影放了出来,那四十五颗药丸吃完了,黑影再不是七玦山时那朦胧的一团气状,而是身形轮廓分明,凝实的一个人的样子了!
林薇很满意,递给他一个镂空异形凤尾图案的半遮面面具,男人二话不说戴在了脸上,又接过林薇递来的一张小卡--
姓名:亦尘
性别:男
国籍:莱澳谡利
身份证号:89xx3xxx6121xx00
旁边有个寸方的彩色框子,林薇说那是照片、婚姻状况、征信、有无犯罪记录等个人信息,需要户籍部门和个人双授权才能查看。
但有两种例外,一是执法部门可以暂时授权审查。另一个是结婚登记,登记处要审核身份证是否为本人以及婚姻状况是否符合结婚条件,并把所有信息打印出来,以防隐瞒对方重要信息,涉及违法行为。
林薇跟他解释了一下:“莱澳谡利是亚太地区的一个国家,一百多年前因原住民锐减而向莘夏国抛出很多惠民条件,吸引民众前往定居。比如,给房子给地,做生意免六成赋税,持续五年等。”
“有了这张身份证,你就是莱澳谡利的合法公民,我让人给你写了一份家族信息。你的曾祖父在一百年前定居莱澳谡利,在那里娶妻生子,一直做民宿生意,他们去世后,你想把生意拓展到国外,看中了九龙山脉,所以找上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