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开口回答他的，也是那个被扫进树丛的人，他叫未牧。

大家来到山边，能清晰地看到巨兽倒在山坳里，这半天没动静，八成是死了。

天渐渐黑了，山头燃起火堆，十人都受了不同程度的伤，需要休息休息才能下山查看巨兽的情况。

此时，未牧才说道：“这巨兽曾听老一辈人讲起过，在三百多年前也出现过，名叫赤螭。不知从何处来，只在九龙山脉游荡，饿了就随手抓一只天上的鸟兽吞下。”

“难道数月前的地动山摇就是它造成的？”

未牧也拿不准，数月来他们并没有找到发生地动的具体位置。

“如果是它的缘故，那这混沌也该消散了。”东方曜靠在石头上，望着朦朦胧胧的夜色，似乎能看到几颗闪亮的星。

这一晚，睡得很熟，天亮以后，大家惊喜地发现雾霭散了，空气恢复了清新。

这振奋人心的事让大家兴奋不已，待查验过巨兽确已死亡后，决定返回部落。

经此一战，十人成为拯救炁蕴大陆的英雄，为了更好的繁衍生息，其他小部落纷纷来投，最终决定以九龙山脉划分领域，各据一方。

未牧作为部落中唯一会卜算之人，为此算了一卦，却发现了问题：“九龙山脉承接整个炁蕴大陆，远不止我们看到的这般有限，炁蕴大陆的气数全依赖于此。若要分属领地，需以三为基数，九为最大成。”

众人正在思量他的话，未牧主动说：“我愿意退出，原本我的部落人数就不多，一直以来依靠临近的部落相助。那只赤螭出现的诡异，虽然被杀了，还是让我不放心，我决定去九龙山看守赤螭。”

无人提出异议，事情就这样决定了。

九州初定，人们不再过迁徙的生活，开始建造木屋，扎起篱笆，开垦土地，锻造更加坚实耐用有效的兵器。

二十年后，东华州已初具规模，人们发现有些泥土拌上特殊的草植，经过几百次摔打锤炼，再竟火烤后可以变得坚实耐用，还可以保暖防潮，木屋的墙体也逐渐变换成了这种特殊砖房。

在这期间，东方曜发现自己的修为晋阶速度惊人，并几度难以遏制，迫使他不得不放下所有的事去闭关。

东方曜越来越感到这绝非好事，也开始怀疑修为异常与当年被赤螭打伤，又离奇痊愈有一定关系。

于是，他交代好家人，独自前往九龙山寻找未牧，或许可以从那里了解到什么。

未牧自从来到九龙山，就住在当年杀死赤螭的那个地方，赤螭被他运到半山的一个山穴中储藏起来。

得知东方曜的来意，未牧对他说：“这些年为了找到赤螭的来历，我一直在调查九龙山，总算发现了一处暗穴，你要不要去看看，离这不远。”

东方曜当即表示同意，随后二人就出发了，暗穴在一片潮湿的丛林之中。进去前，未牧将一罐褐红色的泥状物交给东方曜，让他涂在身上，以防虫子叮咬。

准备好以后，二人沿着水源找到了暗穴，像山洞一样的大窟窿，此处更为潮湿。

“下面好像有水，但是看不到，丢下石头也听不到回声，似乎深不见底。”未牧介绍着，顺手拿起一块石头扔了下去，果然好半天没听到回音。

未牧继续说道：“这个暗穴刚好处在九龙山其中一龙的尾腹之处，可做产门看。”

东方曜远远地看着，疑惑道：“你怎么确定赤螭就是从这出来的？”

“这暗穴发出的血腥味和赤螭体内的一模一样。”未牧解释着，“我是八年前找到这个地方的，当时这附近散落着很多折断的树干和碎山石，现在有一些已经被腐烂掉了，还有的被大型动物搬运到别的地方去了，留下的不多，已被青苔覆盖，或者爬满了藤类植物。”

东方曜走到近前，俯下身往暗穴凑过去，阵阵血腥之气往上涌，熏得他登时头晕眼花，胃里翻江倒海。

霎时，呕吐不止，恶心难耐。

未牧正要取水来帮他缓解一下，谁知东方曜突然捂着胸口满地打起了滚，脸上血管爆出，憋得脸色一阵红一阵白。

未牧上去抓住他的身体，想要询问一下，可东方曜已经疼得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