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上的赵文成此刻已经看不见之前桀骜不驯,嚣张难搞的模样,他对待行针十分认真,刚落下第一针,后面的几针已经肉眼都难以察觉的速度落到眼前的病人身上。
坐在前面台上的钟医师点了点头,他作为行家,一看就知道赵文成不愧是赵思普的孙子,这一手针灸可堪惊才绝艳。
而且他挑的最中间的人作为第一个病人,并不是随便挑的,而是因为这个病人的病理最为复杂一些,如果不第一个找他,那接下来的时候可能会出现时间分配不均的情况。
而那边陈锋被赵文成那一手针灸惊得又是半天没动,最后还是场外的陈丹丹忍不住大声提醒他,“陈锋,注意时间!”
听到这声喊,陈锋也意识到自己竟然在发呆。
原本在看赵文成的众人也看向他,弄得他十分紧张,随便就对着面前的病人开始扎第一针。
真是太紧张,他都没检查病人,第一针还扎错地方。
看得台上的钟医师微微摇头。
陈老在看到钟医师的动作,也摇了摇头,深深叹了一口气,表情显得很沉重。
“爷爷。”
陈丹丹小声喊了陈老一声,“这次又要失去这个机会么?”
说着,她眼睛已经红了,“爷爷,我想去见哥哥一面,我们已经很多年都没见过他了!”
听到陈丹丹说她哥哥,陈老的表情也十分压抑,最后也只能在喉咙里憋出一句话,“会有机会的。”
陈丹丹听不下去了,起身离开了比试场地。
这时人群发出了一声惊叹,“这才一分钟,赵文成的第一个病人已经扎好了?”
有人附和道:“是啊,走雪针就是以快著称,你看这干净利落的手法,简直就是享受啊!”
“哈哈,你再看安春堂那边,我的妈,笑死我对他们有什么好处?你看那个陈锋,额头上全是冷汗,现在拿针的手都不稳,简直搞笑!”
陈锋也听到台上的人对他的议论声,心里越急,手下的针法越乱,尤其是看到赵文成已经落针到第三人身上。
此刻他整个人都在放空,感觉人在这,灵魂已经飞了,眼前的每个人都在嘲笑自己,连躺在床上的几个病人都用极其恶毒的嘴脸在骂自己没用,不配做大夫。
最后他大叫一声,把手上的针全扔了。
陈老似乎猜到了这个结果,轻轻叹了口气,并没有说话。
那边福泽医馆笑声刺耳,安春堂这边气得不行,纷纷在骂,“陈锋你搞什么东西,施针啊!把针捡起来!”
这种比试和平时的治病区别过大,并不是简单两句就能说清楚,对比试者的心性技术要求非常高,陈锋医术确实比不上赵文成,但最主要是输在心性上面。
后面半场,陈锋已经完全失去斗志,赵文成的施针也在一个多小时的时候结束,就这个情况,钟医师已经不用检查谁胜谁负了。
“第一比针灸,福泽医馆胜!”
站门口听到这消息的陈丹丹不由得抱膝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