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丘村的萧家，如今已经改造得非常适合当学堂了，堂屋用来做学堂，而原先的厨房保留了下来，村里的妇人有空的话，会过来给周宁东这个小夫子煮些茶水。

东厢房有一间是让周宁东休息批改作业的，总不能他回家还得拖一筐子的大字吧。

西厢房则是保留了一间，用来会客用的，清如便是带着陈芳华到西厢房的会客室里。

丫鬟秋桂去厨房烧开水，其他的人则是去整理了院子。

屋子便只剩下清如和陈芳华，桌子上原先是没有什么糕点糖果的，陈芳华就从自己马车给带了一些过来。

她好奇地问，“这周夫子平常不吃点小食的么？”

清如在学堂建成后，就很少过来了，摇了摇头，“应该是没有这个习惯，他家就在不远处，饿了走几步就到了。”

听得陈芳华捂嘴一笑，“村里有自己的学堂确实方便很多。以前我爹曾经到一县里走访，听说孩子得走一个时辰的路才能上得了课，就是这样，村里的人还是想让孩子去上课。”

清如感叹了一句，“那个村里的父母有这个觉悟，知道读书不容易，砸锅卖铁也得咬牙让孩子上学，但小丘村一开始并没有这个觉悟，他们就认为能种田已经是非常大的本领了。”

陈芳华点点头，“也就那个村子能让我印象如此深刻，大多的村子跟小丘村的想法是一样的。”

清如叹了一口气，“今年因为天气反常的原因，这些人开始慌了，或许是想通了，让孩子读书，以后还能有个吃饭的技能，这才全村的孩子给送了过来。”

“不是这样的，”陈芳华听过她爹的分析，“主要还是学田的激励，我爹说了，人人都想占点便宜，倘若别人家孩子学习不用钱，自有族里给出钱了，自己的孩子却一无所有，那心里容易不平衡。

在这个情况下，即使家里过的不好，也会尽可能送孩子去读书，或许也是存了一点攀比之心。”

清如以前也是有想过这点的，后面她又重新思考了一下，如果没有张厚财的田地充当学田，以后小丘村的村民经过种姜，还是会有额外的副业收入的，到那时，送孩子上学便成了理所当然的事。

但不可否认，学田是达到目的的最快速的途径。

正聊到这地方，门敲开了，清如以为是秋桂送茶水过来，刚还想说水烧的太快了吧，抬头一看，竟然是张翠儿站在门口。

对方笑意盈盈看着清如，提了提手上的篮子，“我试着做了些糖薄脆，快来尝尝好不好吃。”

清如多有惊讶，“是街上卖的那种么？你太厉害了，怎么琢磨出来的？”

张翠儿有点腼腆一笑，“我是看那外形，自个儿试了好多天，不太像街上卖的那种，我这糖薄脆加了牛乳，是从你先前教的甜点给想到的灵光。”

清如和陈芳华吃了一片，都觉得非常好吃，主要是烤的十分脆，清如有点纳闷，“我记得你家是没有烘烤炉的，你上哪里取烤这个脆饼？”

就看到张翠儿神情有点不太自然，扭扭捏捏的说道：“去了周宁成那院子，他学着你的烘烤炉，给做了一个，还挺好用的。”

清如口中的茶水差点喷了出来，实在是不敢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