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行之突然发现,清如对周宁成虽然有天大的意见,但在人品上,还挺相信对方的。
既然坚持要调查,他也不好反对,就随了清如的意思。
于是第二天萧行之就出去探查周宁成,而清如则是让青松带着图案和玉佩到西市的那家珠宝店铺去,“让掌柜的将这图给雕到玉佩上去,时间要抓紧,倘若要加钱的话,就答应了吧,我希望在离开京城前,就能拿到玉佩。”
青松快马加鞭的赶去办理此事。
没想到隔了两天,萧行之就查到周宁成所谓朋友的事,“确实是有几个和他称兄道弟的好友,其中两个,一个跛脚一个手掌有问题,拿不起重物。”
清如皱眉,“是一群兄弟么?”
“也不算是一群,有四个,另外两个就手脚完好的,他们租了一进的院子住,周宁成过去,应该是给他们钱。”
“应该?钱?”清如听的是丈二摸不着头脑。
“我找人打听了,当地的一个妇人有时候会去给他们打扫院子,据她所知,手脚完好的会出去打短工,跛脚和断手的没怎么出门,偶尔会有远方的来客,每次客人来了,他们就有钱缴纳房租了。”
清如一下就明白萧行之的意思了,她忍不住将周宁成一行人去过南诏的事给说了出来,“我记得他说过,在被南诏本地的官员发现后,几个兄弟受伤,他们是一路逃回梁州的。”
萧行之沉思了片刻,“看样子,他们几个人是分两路逃的,一路逃到梁州,一路逃到了京城。”
随后叹了一口气,“恐怕周宁成这些年赚到的钱,都是寄给了这些兄弟的家人。”
其他手脚完好的兄弟怕是同样,所有人共同约定了,不管是谁的钱,都寄给那些生活困难的兄弟家人们。
逃亡的人自然不能回到家乡去,否则便是害了本村的人。
也就周宁成仗着梁州是官兵把持的地方,南诏的人不敢追到这里来,“这也就能说明,为什么其他四个人会逃到京城来,京城是官兵重守的,南诏人不会来这里找罪受的。”
清如坐在椅子上,陷入了深思,“周宁成为了兄弟义气,这无可厚非,但要是这样养一辈子,翠儿先不说,被翠儿的娘知道,这周宁成的皮怕是要掉了来一层了。”
萧行之在她身边落座,问她,“这事你打算管?”
她没有立即回答,自言自语了一句,“难怪周宁成这样好吃懒做的人,可以吃得了跑船的苦,那时候,他根本就没有其他的营生方式,而跑船是能得到丰厚利润的。”
周宁成看似坏,可到底是有背后的理由的。
清如真是百感交集,突然来了一句,“我现在都要怀疑他吃回扣了。”
“回扣?”萧行之听不懂这词。
“就是账面上不存在,账外暗中所得。”清如心不在焉的解释着,“也就是你前两天说的,高价卖出了酒,但依然在账面上写了平常的价钱。”
萧行之顿时了然,“周宁成看着是精明的,也不知还有多少兄弟要养着,可能他吃的回扣比你想的要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