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这样,否则也不会问起久远的事情来,婶子,你再仔细想想,咸鸭蛋是不是去年年底开始出现的,以前有没有出现过呢?”
三柱的娘拿起手帕紧张的擦了擦脑门的汗,“这可为难我了,当时拿来送清如姑娘吃的咸鸭蛋,我们家里也是第一次吃到的。”
她接着说道:“大柱孝顺,有什么新奇的好吃的小吃总会带回来的,我一直让他将钱存起来的,哎,说远了,咸鸭蛋应该是去年年底第一次在丘县出现的才对。”
“去年年底啊……”清如端着茶杯,看着里面的倒影,喃喃自语,“确实有点久远,那时丘县也没发生什么大事才对,就一个上元节着火事件。”
沉默半晌,三柱的娘突然开口说了一个不相关的话题来,“清如姑娘,我刚刚去找翠儿的娘,她跟我说了一个村里很久远的事,不知你可记得萱草这丫头?”
清如点了点头,“我和翠儿在城里见过她,似乎她成了窦二爷的,额,丫鬟?”
其实看起来更像是小妾,但清如不好说出这个话来,只能委婉的用丫鬟来代替小妾这个身份。
三柱的娘一阵震惊,“原来你们这么早就遇到萱草了?我家大柱先前回来有说过一句,在店里看到一个很像萱草的女子,但男女有别,大柱不可能一直盯着对方看。”
“当时大柱说的时候,我也没多想,萱草在县衙里是销户的了,也就是说七年前,萱草在村民心中就是一个死人了,我还跟大柱说了,让他不要胡乱说,特别是在村里绝对不能开口的。”
清如有点理解三柱的娘的做法,这个年头,大家对逝去的人总是怀着莫名的忌讳,能不开口说,就绝不会开口说。
“那婶子现在说这个是因为什么?”
三柱的娘眼里有着深深的怒意,她咬牙切齿的说道:“我从翠儿娘那里听到了事情的经过,现在心里还愤怒不平,村长和张耀死去一定是要下地狱的!”
她的怒火像是要烧穿眼前的桌面一般,相信如果村长站在她的面前,三柱娘肯定提起凳子就砸了过去,不给村长砸的头破血流是不会罢休的。
她低声的开口,“人怎么可以恶到如此的地步,老天实在不开眼,这样的人还能当我们小丘村这么多年的村长,我一想到这里,心痛啊,为我们小丘村痛心。”
清如曾经听过翠儿说过,当时是张耀和村子联手带走了萱草,之后便是报了萱草的丧事,再来便是七八年后见到活着的萱草,只不过对方的生活身不由己。
但具体其中发生了什么事,清如是一概不懂的。
“婶子,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事,萱草还能不能回到村子里来,她娘亲现在重新嫁了人,也有了儿子,她还会去要回萱草么?”
三柱的娘瞬间红了眼眶,“先不要去打扰萱草的娘亲,她好不容易从失去萱草的打击中走了出来,她实在是不容易,这也是萱草不想回到村里的原因。”
听到这里,清如的鸡皮疙瘩瞬间起来了,“翠儿的娘是不是偷偷去找过萱草说话了,萱草将所有事情说了出来?”
三柱的娘缓和了心绪,拿着绣帕的一角擦拭了眼泪,“是这么一回事,翠儿娘都告诉我了,哎,翠儿娘也不容易,这些日子,一个人顶着这么大的压力,愣是没有找个人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