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如上了马车,看到里面备着一包酸梅蜜饯,顿感好笑,“这刚吃完就消食,也是令人无语了。”
春柳在身边小声的解释,“老爷是担心您积食了,在马车上颠簸了就不好受了。”
听到这里,清如轻咳几声,为自己的无知感到羞愧,她小心翼翼的看了萧行之一眼,见他老神在在的翻阅着书本,丝毫不为刚刚的谈话而生气。
清如便捏了一颗蜜饯含在嘴里,悄悄的靠近了他,将头搁在他的肩膀上,学着他看起了书来。
一路上是看得迷迷糊糊的,清如不知萧行之为什么能泰然自若的看了一路,她几乎是闭着眼睛休息了一整路。
直到马车停了下来,清如才惊醒过来。
她下车时,第一句话问的便是,“我们是不是一路看过去,到时直接回丘县了?”
萧行之为她的迟钝感到好笑,“看完就直接回去了,这次我们走的陆路,难道你还想坐着李家的运船回去?”
清如略微吃惊,“真的就这样回去啊?我还没买几盆花呢!”
“什么花?”这次换萧行之听不懂了。
感到泄气的清如并没有回答,她有点迁怒,“你要回去,怎么的也不事先跟我说一声的,我都还没跟李姑娘道个别,这下她该要误会我是不把她当朋友了。”
萧行之真是百口莫辩,他沉默着跟在怒气冲冲的清如后面,一直在琢磨的是,这个女孩脾气是越来越让人摸不着头脑了。
夏杨见太太又朝着老爷生气的场面,内心有点慌,第一时间就是将错给揽了过来,“太太您别生气,在您要出去吃朝食的时候,是老爷让我们整理行李的,当时我们急着去整理铺盖,就忘了跟太太禀报一声。”
听到夏杨的话,清如也觉得自己是不是有毛病,一个小小的事情总能无缘无故的发怒,她开始反省,到底是因为什么事导致了自己性情大变。
看到四个丫鬟一脸战战兢兢的样子,心里于心不忍,便缓和了语气,安抚的朝她们笑笑,“没事的,我不是在责怪你们的。”
潜台词便是,我是在责怪你们的老爷,与你们无关。
几个丫鬟下人均是不动声色的瞟了一眼在前面走着的老爷,心里默默的同情着这个寡言少语的主家。
即使再怎么没见过世面,但他们都清楚,萧行之这个老爷对太太是真没有脾气,就这样太太都有点无理取闹的意味,可老爷仍然是好脾气听她念叨。
这样的场景,如果不是自己亲眼所见,别人一说大概会觉得是在说书吧。
清如说的时候,是侧着头的,脚下又是凹凸不平的泥土地面,萧行之看不得她这样冒冒失失的,还得时不时的扶她一把。
这样的行为在众人眼中,堪称是打了左脸还得伸右脸的典范,夏杨想,难怪太太这么不畏惧老爷,完全是老爷给纵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