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边的洗衣服的妇人眼神不断瞟向许清如的背影,小声的议论着。
“这许大武会不会打死亲女儿,清如也太大胆了,没经过亲爹的点头,私自定下自己的婚事。”
“怎么会打死,好歹也是亲生的女儿,不然许大武还真要让张春这妮子来养老啊?”
“我估计许大武这人还真是像你所说的,不疼自个女儿,就疼别人的女儿。”
妇女们一个个啧啧称奇,其中一个妇人啐了一口,“这女人还是得好好活着,死了,自己的女儿不但得受罪,还得养别人的娘亲,养别人的女儿,真没天理了。”
“有后娘就有后爹,管你亲不亲生的。”
几个妇人心有戚戚焉,觉得这话题有点过于沉重,赶紧翻篇谈起了别的八卦来。
许清如到了许家,大院是敞开着,她随手敲了敲门,刚走到院子中间,就看到许大武怒气冲冲的急走出来,对方一看到许晴如来了,眼里的怒火像是要喷薄而出。
“你给我进门来说话。”许大武留给许清如一个狠厉的眼神,就大步往回走。
许家房子,在许大武成亲的时候,翻盖了一次,土砖盖成的,共有十间房,保留至今。
原先盖房子的时候,村里都在说许成安发财了,以后只会越来越好,直到后面,突生变故,许家便日渐凋零,许大武不会种田,只会懂些酒酿的皮毛知识。
凭借着他对酒的皮毛知识,成功在县城的一家酒馆里当伙计,平常他都住在店铺里,几个月才会回来一次。
从许清如出生后,他就不喜这个亲生女儿,从没照顾过一天,娶了张艳艳后,更是直接将许清如给扔到继母手中。
如果不是许成安重视血脉,将孩子接到身边来照顾,许清如估计活不到十七岁。
几步路,许清如将脑中的记忆给梳理一遍,其实不用担心自己穿帮,原身和许大武十几年来的见面,都是淡淡一瞥,一年到头连话都很难说上一句,这个父亲有跟没有是一个样的。
一进堂屋,许老太坐在主位,许大武做顺位,而张艳艳和张春两人则是秉着看好戏的心情,搬了一张长凳子,时不时拿起桌上的花生嚼两粒。
桌上摆了一盘花生糖,一盘花生,这些应该是许大武从县城里带回来给张艳艳的,在许清如的记忆中,张艳艳好吃甜食,她自己喜欢吃,她的女儿更喜欢吃。
儿时记忆中,只要是许大武带回来的东西,没有一件是属于许清如的。
如果是在现代,许清如还能上前质问要个赡养费,但是如今在古代,她也只能呵呵,打落牙齿和血吞,谁让女性地位低下呢。
许清如将酒坛放在桌上,顺便将一包糕点放到了盖子上。
张春还没等许大武发声,就提着小碎步走过来,低头一看,瞪大眼睛,“兴香园的糕点,你怎么有钱买这个?”
随后她立马转头告状,“奶,她卖了那么多酒,手上肯定有很多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