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媒婆的话证实了许清如不守妇道的事,谴责她的人越来越多。
从原先还有人同情她会被沉塘,到现在,舆论几乎是一边倒的倾斜向村长靠拢。
萧行之看着被众人议论,却扔挺直腰杆的女子,内心突发的生出一股从未有过的同情心。
不是看向弱者的眼光,而是敬佩她还能临危不惧。
这一刻,他发现这个姑娘的肩膀是如此单薄,以一人之力对抗整个村子的闲言蜚语。
普通的姑娘家遇到这种事,只会慌了阵脚,哭哭啼啼,可从村长出来到现在,她仍然镇定自若。
也是因为她的镇静,让萧行之相信这个姑娘是留有后手的。
萧行之看向议论纷纷的村民,将视线对准到村长脸色,一字一顿的开口,“我相信许清如的话,她说没有和张耀定亲,那就是没有。”
全然不顾张村长难看的脸色,萧行之嘴角微勾,问花媒婆,“请问花婆子,您说定亲的时候,有在场,那是什么时候,在哪里定的亲?”
花媒婆眉眼一跳,兰花指捏着手帕甩了甩,“哎哟,你这个后生是谁啊,没大没小的。
我花媒婆做事还得向你一个后生禀报,不怕笑掉别人的大牙!”
还没等村长和花媒婆串通,萧行之大喝一声,“现在,还请许老太太,张村长,花媒婆三人一同回答。
如果不回答的就当做没有在场,那媒妁之约就是一个谎话。”
所有人震惊看向萧行之,这还是第一次敢有村民反抗“位高权重”的村长。
在这个村子里,村长的权利可是最高的,划地划田收税粮服兵役都是村长一手把持的,谁敢得罪他,就等着他秋后算账吧。
花媒婆也是被萧行之给震慑住,一时间嗫嚅开不了口,倒是眼神一直往村长脸上瞟。
众人看到花媒婆的小动作,心中已经了然,感情花媒婆是临时叫来充数的,这村长也是有恃无恐,奈何不得。
杵着拐杖的那个老人家,叹息的摇摇头,看向一直不吭声的许老太,“许家的,那是你亲孙女啊,也是老许最疼爱的孙女,你怎么……”
话不说完,只是留给众人一声叹息。
几个老村民被老人的话勾起了往日的回忆,恻隐之心顿生,他们以前可没少喝老许送的酒酿。
“老许在的话,一定不会让这丫头受尽委屈,可怜的哟。”
“许大哥人多好啊,可惜好人不长命。”
许清如听到老人们的话,眼眶一红,用手背抹了一把眼泪,愈发显得孤苦可怜。
许老太被一群老大哥这么一埋怨,心里惶恐,她想要解释,“周叔,你别误会啊,清如嫁到张家去,那是去享福的,我还能害了她不?”
这话说出来,没谁敢相信,如果是真的享福,哪里还有许清如的份,张艳艳第一个送自己的女儿过去。
张耀听到有人在替许清如这个他已经视为“残花败柳”的女人说话,怒从心中起,一个个狠狠瞪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