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多圩伸出筷子夹了一块红烧肉放在了李钰的碗里,李钰抬头看着他一眼一口就吃了下去,李多圩看他吃的正香于是又给他夹了一块,李钰用筷子挡住把那一共四块红烧肉的盘子推在了李多圩的面前,李多圩看着他自己夹了一块青菜于是又给他夹了一块肉说道;“咱俩一人两块。”
李钰笑笑没有说话,两人出了饭店之后已经到了夜晚,李钰瞅着四周空无一人的街道说道:“咱们怎么办,今晚在这里住一宿么?”
李多圩双手插进兜里四处张望,确定好没有车之后,跟李钰无奈的说道:“看起来咱们今晚得走回去了。”
李钰震惊的看着他,李多圩伸出一只手拉住他说道:“明天就要开学了,你这个老师怎么都得到呀。”
说罢两人就往阳谷县走去,李钰委屈的说道:“我就知道,这两块肉是不白吃的。”李多圩转过头朝他笑笑,两人沉默的在黄土路上走着,李多圩突然说道:“这路挺短的,要比我们之前走的要短了很多,我们之前要走的路一直走啊走,怎么都走不到尽头,更折磨人的是走走周围的人就突然没有了,有时候有人陪着你走,有时候只剩下你一个人走。”
李钰的手用了些力气握了握李多圩,李多圩宽厚的大手把李钰的手包裹住,李多圩回头说道:“你这小手啊,天生就是握笔杆子的,不像我们,大老粗。”
李钰的眼神哀伤的看着李多圩,李多圩笑了笑朝前快走了几步背对着他单膝跪在地上,李钰在他身后不知道他要做什么,李多圩没有说话拍了拍他的肩膀,李钰不明所以的站在原地,李多圩转过头看着他说道:“上来。”
李钰顿时一愣,李多圩见他半天没动弹,伸出一只手拉住他往自己后背一扯,李钰顺势就倒在了李多圩的肩膀上,李多圩背起他就朝阳谷县走去,两人沉默了一会儿李多圩说道:“往后遇到任何事情都不要怕,有你弟呢。”
李钰趴在李多圩的后背上轻轻的“嗯”了一声,李钰缓缓地抬起了头,目光凝视着夜空中高悬的明月。那皎洁的月光如水般倾洒而下,照亮了四周的一切,使得整个世界都仿佛被披上了一层银纱,如梦似幻。
清冷的月色下,周围的景物清晰可见。远处的山峦起伏连绵,像是一条蜿蜒的巨龙沉睡在这片宁静之中;近处的树木枝繁叶茂,在微风的吹拂下轻轻摇曳,叶片反射出点点银光,宛如无数颗闪烁的星星。草地上的露珠也在月光的映照下熠熠生辉,好似一颗颗晶莹剔透的珍珠散落其间,两人一路无话的就一直走回了阳谷县,到了县门已经快接近午夜两点,李钰看着眼前就是大梧桐树,李钰让李多圩把他放下来,李多圩气喘吁吁的说道:“都到这了,不差那么多一会儿。”
说罢两人就朝教书房走去,李钰疑惑地问道:“现在就进去?”
李多圩说道:“嗯,咱们这里有老师的宿舍,给你也搞了一间,上课下课都方便。”说罢两人就到了房间,李钰从李多圩的背上下来,李多圩几乎虚脱的倚靠在门框上,从兜里掏出了一把钥匙举在了李钰的面前,李钰接过来就开了门,走进去藜麦里漆黑一片,李多圩在门口拉了电灯的绳子,屋里顿时明亮一片,李钰看到屋子里面摆放着一张巨大的双人床,床边有个写字台,写字台的对面有个大衣柜,衣柜的样式很熟悉,李钰一眼就瞧到这是仿制之前自己屋子里面做的,剩下的就是洗漱架子,还有一个书柜。
李钰上前摸着衣柜,打开了发现里面摆放着自己的衣服,大部分都是新的,李多圩走到他身边说道:“熟悉么?”
李钰点了点头,李多圩说道:“从宅院里搬来的。”
李钰猛地转过头看向他,李多圩一脸骄傲的说道:“咱们家以前的地方现在要重新改建办公地了,不知道什么部门会在那办公,我们清理的时候大部分的东西已经损毁了,只有这个柜子还算完整,我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找人来把这个柜子给修复完整,怎么样,我厉害吧。”李多圩一脸骄傲的看着他,李钰笑着伸出手揪住他的脸说道:“你这个弟弟本事就是大,咱们家就属你最聪明了。”
李多圩照顾李钰洗漱好已经接近三点钟,李多圩三下五除二的就脱光了衣服瘫在床上,李钰躺在了他的身边,李多圩说道:“我啊,唯一一次为自己谋福利就是这张床了。”
李钰好奇的看着他,只见李多圩说道:“其他的老师都是两人一间,上下铺,只有你这里是个大床,一人间。”
李钰顿时焦急的撑起身子问道:“啊,这样没问题么?你会不会受到影响。”
李多圩闭上眼睛转过头看着他说道:“你应该关心你自己吧,毕竟你在这里住。”
李钰焦急的拽住李多圩,想把他薅起来,但是李多圩太重,他拽了半天也没拽动他,李多圩按住他的手说道:“你放心,我说过啦,一切都有弟呢。”
李多圩看着李钰焦急的样子,李多圩微微撑着身子说道:“我说你这里还得我来住,我也算人啊。”
李钰担忧的问道:“这样行么?”
李多圩拍了拍胸口说道:“放心,有你弟呢。”
两人一夜无话没过一会儿李多圩的打呼声就响了起来,没过一会儿李多圩在梦里仿佛像是跟人拼命一般的一拳打在了李钰的肋骨上,李钰疼的几乎要晕过去,见李多圩不知道在梦里骂什么他起身轻轻的拍了拍哄着李多圩,李多圩依偎在李钰的身边安静的沉睡。
李钰看着窗外静静的夜晚,偶尔几声飞鸟腾飞的声音传来,李钰的眼皮越来越沉,靠在墙头沉沉的睡了过去。
等李钰被一声鸡鸣吵醒,他睁开眼睛就见李多圩坐在他的身边安静的看着他,李钰被吓了一跳摸了摸猛地跳动的心脏说道:“你这一早上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李多圩说道:“大哥,你的睡姿真奇怪。”
李钰看着自己还靠在床头,他的脖子僵硬的动弹不得,李多圩给他按了按才缓了过来,李钰的肋骨隐隐的作痛,看着李多圩噤声都说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他用力的捏了一把李多圩的耳朵,李多圩顿时委屈的捂着耳朵看着他说道:“你干嘛?!”
李钰边起身边说道:“报仇。”
过了几天安稳的日子,李钰的工作主要是教孩子们认字,他最先从他们的名字开始教起,熟悉字的笔画,直到背后的意义,都是长辈们对自己满满的期望。
偶尔李多圩回来他这里住一宿,在李钰的强烈要求之下李多圩给这里加了一个沙发,可后来李钰觉得李多圩睡觉越来越安静,一切都往正规上行驶,大庆典在即,李多圩来的日子不多,有时候回来给他带些东西就匆匆离开,李钰嘱咐了他保重身子之外觉得自己也帮不上他什么,只能做好自己的工作,不给他添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