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能应允你一个愿望。”我是这般直言道。

这话一出口，裴成礼愣了，段傅均的脸也黑了，最后无奈的小声说道：“你就不能循序渐进吗？”

我侧头看他：“早说晚说都是说，何必曲曲折折弯弯绕绕。开门见山，多好。”

段傅均的话音刚落，裴成礼就开了口：“两位说笑了，裴某无所求。今日在下还有要事，就不送两位了。”

我听这话，心里一惊，这言下之意是要赶人了，就因为我说了这么一句话？我有些不理解，还想问个清楚，可对方已经转身吩咐道：“小李，送客。”

“你等……”我才说出两个字，段傅均一把捂住我的嘴巴，什么也没有说，拉着我就朝着门外走去。

等将我拖出了裴宅，段傅均这才放开了我。我有些恼火，插着腰大声质问道：“你拉我作甚。”

段傅均一双眼已有了阴沉，那目光似带着寒气，让我打了一个哆嗦，立马就怂了，垂眉低目，手里放了下去。

半晌，我听见头顶段傅均毫无情绪地说了一句“成事不足”。

我忍不住在后面接一句：“败事有余。”

接下这句话之后我就后悔了，低头瞧着段傅均那双流云暗金纹的鞋面，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过了好一晌，我才听见段傅均说道：“裴成礼这个人，看似好说话，其实心底戒备很深的。你这样贸然说一句我们能应允他一个愿望，他只会当我们是江湖骗子，不予搭理。”

我抬起头去看段傅均，见他面上带着无奈，便试探性地问一句：“那，要不我给他露一手？”

段傅均用一种极度鄙夷的目光朝我扫来，我立马识趣地捂住嘴。

我以为段傅均要责备我，结果他只是跟我解释道：“他小时候被骗过很多次，凡人的障眼法已经让他麻木，即便是你使用法术，他依旧觉得你是在玩弄江湖骗子的小把戏。”

我有些错愕地看着他。

我错愕，不是因为裴成礼已经对凡人的障眼法麻木，我施展法术也很难让他信服，我错愕的是，段傅均当真是知道很多我不知道的事情。

我忍不住好奇地问道：“你到底是怎么知道这些的？情缘册没了，帖子里也只是大概的身份，为何你知道的这么细致？”

这次段傅均没有再随便一句话搪塞我，而是很认真地对我说道：“情缘册的内容完全消失前，我匆匆将仅剩的内容看了一遍。其中虽然结局不一样，但前面的大致走向还是差不多，只是在他们的情缘出现后，才渐渐偏离了情缘册里面的内容。”

“那你之前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老是让我觉得你在我看不见的地方花费了好大的心思去打听来的。”

段傅均淡淡瞥我一眼：“若是不这样做，你整日就混吃等死，如何会有羞愧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