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谢世子能这般养着一个除了美一无是处的草包美人。
“哦,那你……”弗陵若有所思地看向还在叽里呱啦嚼着鸡爪子。
圆圆面色不忿:“我在这里你还睡不着觉。”
弗陵哪里再敢说些什么赶紧摇摇头。
“没,你随意。”
圆圆哼哼唧唧地抱着一大桌子吃的离开。
“矫情,璋宪可没你这样多事,夜里当值的婢女睡觉打呼噜,她还是照睡自己的美梦不误。”
话是这样说的,但人已经很懂眼色地挪开。
甫一出门,却见门外正站着一人,不知道到底在这里站了究竟有多久。
可将她直接吓得一颤,连这到嘴的鸡爪都不香了。
想到方才二人的谈话想必已被眼前这人发现,圆圆怒目圆睁,“你站在这里做什么?”
谢玄道径直看向她手中拿着的食物。
圆圆面上难掩尴尬和凝重,将吃的往身后一藏,又觉得掩耳盗铃。
索性不遮不掩,“看什么看,再看挖了你的眼。”
谢玄道面无表情:“过一下。”
圆圆气急不耐,横过去一眼:“我说你这人什么态度?”
“这是少爷置办的院子啊。”侍女回得理所当然。
“圆圆姐,你这要是还不够,厨房里还有。”
圆圆垂了垂眼,尴尬得脚指头都能在这地上给他扣出一个三室一厅的大院。
侍女掖了掖手:“少爷,耳房里已经放好了水。”
谢玄道微掀眼帘,看着挡在门下却不知道自己很碍事的家伙。
“出去。”
圆圆心底怒从胆边生。
这人什么态度,这人什么态度啊这是?
来者是客,难道长辈没教他这么显而易见的道理?
“大半夜的,你一个男人进一个未婚女子房里,好像不太好吧?”
侍女赶紧解释道:“圆圆家,这是少爷,那是少夫人,人家夫妻的房。”
“呆瓜,你懂什么?”
圆圆莞尔一笑,冷嘲热讽似地说起:“什么夫妻?你见过哪家夫妻共处一室纯聊天?”
“是吧,谢世子。”
谢玄道脸上看不出什么变化,不为所动。
只是眼眸里没有任何特意的伪装,却让众人清楚的看到他眼里那丝丝点点的漠然。
“你们都挡在门口做什么?”
弗陵推门而出,看着门口聚集的这三位神色各异的人。
早就在屋内听到嘈杂声,还以为这是出了什么事呢。
圆圆舌尖抵腮,“没事,你晃听。”
谢玄道不以为然耸肩,好像不需要他存在一般自顾自地进了屋。
弗陵没什么所谓地放人进去。
毕竟自己都是寄人篱下,哪里还能管得着他今晚想住那个房间。
“既然无事,你们也快回去休息吧,圆圆,你今晚要在这里住吗?”
弗陵看着怒目圆睁的圆圆。
等到二人回到房间,房门关上,圆圆气得踢柱子。
“圆圆姐,你看人家夫妻感情多好,怎么你总是对少爷冷嘲热讽做什么?”
圆圆掀了一记白眼过去:“你管我为什么?”
侍女叹了口气:“少爷和少夫人中间好像有一根刺,看不见摸不着,但就是生生地梗在他们二人中间,我看就是你吧。”
圆圆:“去,没听到你家少夫人……呸呸,快给我收拾房间,我要在这隔壁。”
侍女无可奈何,瞅眼看她,为小主子的出生越发感到前途渺茫。
······
“方才你们在屋外吵什么?”回到房间,弗陵从西卧搬出棋盘看他。
谢玄道取下外衣披在踏榻上,淡淡道:“无事。”
“要受了委屈你便说,圆圆她的性子你也清楚,就一个小孩,别为了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跟孩子置气。”
谢玄道靠着卧榻坐下,捻起枕边摆放的话本。
“她应该是你放在心底最重要的人。”
弗陵不假思索道:“当然,她可是一路陪着问从宫中出来的,很值得信任和倚靠的家人,但有些时候是有些不靠谱,只是现在我也还没有为她的不靠谱买过单。”
谢玄道掀了掀长睫:“贪玩成性,将你丢下,让你被南安郡王劫持走。”
弗陵好笑不已:“这算什么大不了的?我不也没什么大事发生。”
谢玄道不置一词。
当初找到她时她不也是不以为然的状态,如今即便是落在他手上也不恼然大怒。
好像真的如同圆圆所说,冷漠自私如此。
弗陵托着腮,在放在棋盘的桌子边坐下。
“你怎么问这些?”
“没什么。”
声音不自觉竟是闷闷的,可她还是听不出什么感受。
“那今晚还要下棋吗?”
“你想知道什么,尽快开口。”
弗陵为自己的冒进热了热耳朵。
“若是你想出去,也并非不可。”
弗陵还是觉得他挺莫名其妙的,像是圆圆想到抛下自己的父母,忽然便多愁善感了起来。
“为什么今天你怎么多话?”
“有吗?”
弗陵掰着手指头数了数:“有吧,昨天晚上,前天晚上,再说大前天晚上,你是直接将棋盘摆出来,一副不大杀四方誓不罢休一样。”
对方轻笑不应,躺在卧榻上直接睡了过去。
这比起前几个晚上精神奕奕可相去甚远。
弗陵不明所以上前,屈膝,双手搭在榻沿上,靠近卧榻去看他。
“你很困?”
谢玄道忽地抬手枕在脑后,将手中握着的话本往她脑门上一砸。
“你想知道什么可以直接问我,不需要找人盯着我,何况对方破绽百出。”
弗陵捧着话本册子,乖巧地应了声:“好,我明天就让圆圆去说书去。”
谢玄道目光定定地看向自己,眉似远山,薄唇微抿,一双乌黑鎏金的眼不经意地扫来,深邃得像是要将人吸附进去。
“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未对我说?”
弗陵纳闷,笑望着他:“什么什么话?”
谢玄道嘲讽地扬了扬唇角,“没什么。”
他不欲多说,自己也闹不明白怎么将人得罪,索性回去,彻夜反省。
这可是要抱大腿的人,可不敢轻易便将人得罪了去。
可哪里想得到,接下来的几天里,谢玄道要么直接不回来,要么便在书房办公,休息也在书店里。
弗陵好几次想要借着给对方送吃的名义去探探他究竟在忙些什么。
谢玄道却直接让她在书房外转交食盒,连人都不肯让她见。
圆圆这一头也挤不进去,无从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