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要是不关心这璋宪郡主怎么还得步步紧逼着,就差直接到她面前承认跟踪。
可现在却是一副不理不睬之态,也不知道世子心中究竟藏的什么主意,
······
莫说复古纠结,弗陵此时此刻心中纠结焦灼的心态未必会比他的少。
她已经剪不断理还乱了。
现在这种状态无异于是在已经抓到自己狐狸尾巴的老前辈面前班门弄斧。
脸丢得已经没了,还被他使劲地踩进泥地里践踏。
他到底要来干什么?
关系已然闹得这般僵了,他究竟还要找她做什么?
报仇吗?
让自己也尝一尝他所受的苦难和折磨。
若说只是为了抓她,那现在好整以暇地端坐在马车上等着看自己出糗不成?
“姑娘,你定是认错人了。”
眼前人影晃动,一下将她拖进现实。
弗陵晃了晃脑袋,将脑海中充斥的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撇开,揪着对方的衣领道:“我没认错,我找的就是你这个负心汉。”
“我没有认错人,你诓我哥去赌馆赌博,你说你有办法保证他稳赢不输,我哥也是因为看在你在赌馆做事,才相信你能帮他翻身。”
“可你倒好,你的的确确帮我哥赢了一笔钱,让我家摆脱一时难关,可你却因为攀附上了大户人家的权贵小姐,想要去当那上门女婿,不愿意继续长辈当年订下的婚事,骗我哥再去赌,还骗我哥签下青楼卖身契,我哥也因此自责难过,跳河自尽。”
何潇一脸莫名地看着她痛哭流涕,脑子里全是一团浆糊。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方才那邻里听到这个姑娘委屈痛哭着说着自己的遭遇,一时间也嫉恶如仇起来,连看何潇的眼神都充斥着满满的。
“姑娘,你别哭了,若你说的这事是真的,那何潇你这也太不想话了。”
“什么若是真的,这事便是真的,我那哥哥的坟头前已经到小腿了。”
邻里的那个大婶道:“何潇,这就是你的不对。背信弃义,抛弃人小姑娘也便算了,还骗小姑娘的哥哥签下卖身契以至于人家哥哥,你这还是不是个人啊?”
何潇被骂得一头雾水:“大婶,你别太相信这一个陌生人的话。”
弗陵一字一句,泣血般地质问:“难道你不是何潇?难道你不是在赌馆做事?难道你不是靠着出老千给赌馆赚了不少钱?难道你不承认我们之间本有婚约可你想要另攀高枝,骗了我哥害他自杀?”
邻里的大婶斩钉截铁地说道:“何潇,这姑娘口中说的人是你没错啊。”
他的确是在赌馆做事,这附近的人也都知道,平日里也赚不少钱,是赌馆的红人了。
当然,要说他有没有帮赌馆出老千,不清楚。但赌馆那种地方,于她这种同样有一个嗜好赌博的丈夫的女人而言根本就不是什么好地方。
即便,不可否认的是何潇这些年在这里居住,对附近的邻里们也是礼貌客气,有需要的时候更是相互帮助。
但人就是如此,一点点小污点,但凡触到她的逆鳞都会被无限放大。
妇人最无法忍受的便是他一个好手好脚的年轻人做什么的不好,偏偏要去那种地方做事。
何潇已然无话可说,脸色黑沉,盯着那故意找事的女人:“你到底想干什么?”
大婶见他大步就要冲过去,一脸凶神恶煞的像是要打人的架势,忙将那抽抽搭搭的女子给护在身后。
弗陵朝那护着自己的大婶投过去感激的一眼,却还是从那人的保护圈中走出。
压着嗓音在何潇面前,轻轻一扬唇角,原本哭得微肿的眼里透出一抹狡黠,道:“我想干什么?我想干什么你会不知道?我哥都被你逼死了,我能干什么?”
而后故意撞倒他身上,抓过他的手道:“逼死了我哥又想逼死我,骗我哥签下我的卖身契就想逼我去青楼,从此之后便再也没人知道做过的肮脏事。”
何潇牙关紧咬道:“我认识你吗?到底是谁让你来的?”
弗陵微微一笑:“你不认识我,但我只要记得你在赌馆出老千就够了。”
何潇目光眯起,眼神凛然,反手制住她的手腕:“我知道你是谁了。”
······
富贵瞧着这一处好戏,简直难以想象自己的眼睛所见。
这才过了多尝时日而已,璋宪郡主竟从那高高在上的贵女变成现在,连说谎都不带打草稿的。
“世子,你再不过去我都要看不下去了。”
“你紧张做什么,她自己不都游刃有余,一点都不害怕,你这样去了,平白无故被人当做是要抓她的,看她今后不将你怨死?”
富贵就纳闷了他现下这种状态:“你不怕郡主被占便宜?”
“你只需要担心别人不被占便宜就好,至于她”伴随着一声戏谑的嘲讽声中:“看,演技多好啊,眼泪说来就来。”
富贵听着这么凉薄的说话声,不自觉地吞咽了一口唾沫,“也是,就郡主所到之处,那回被她摊上的人最后不是都腥风血雨。”
虽然理解自家世子现在对郡主的冷漠不外是郡主的背叛,站在自家世子的角度上他也应该嫉恶如仇才对,可是心中委实觉得,世子好似一点都不开心。
何潇见她委实胡搅蛮缠,用力一甩就要挣脱开那人紧紧箍在自己手中的女子。
这一幕落在旁人眼底,便是女子还欲挽留负心的男子最后却被对方狠狠推开。
都说痴心女子负心汉,眼前这负心汉跟杀人放火也无甚差别。
然女子被推开了一次后依旧不依不饶地扑上去抱住那人大腿,对着他的腿一通上下其手。
何潇委实慌乱:“你干什么?”
这再怎么说到底也是一个女孩子,竟然半点不注意男女有别,竟还趁机摸上自己揩油。
这还是个女人吗?
反正脸面已经被人碾在地上了她还能有什么可保留的。
指尖摸到你鼓去的东西,弗陵脸上挂着得逞的笑,趁机扒拉下来,至于羞涩什么的,早已经被她给抛到九霄云外。
何潇急急忙忙将快要被她胡搅蛮缠的女子扯断的裤腰带拉好。
她手中捻着三粒小小的骰子,跟之前在赌馆中所见如出一辙。
但这骰子的设计却不同普通骰子,而是能够精准地投出自己想要的点数。
“这是什么?”
何潇面色微变,刚一伸手要将那东西夺回却被她给藏在身后,他缩回了手,故作淡然:“装神弄鬼,我怎么知道。”
弗陵冷笑道:“你不承认也没关系,这就是你帮赌馆出老千的证据。”
“你就是利用这种方法出老千,给赌馆赚了不少钱,如今才能过上这么安逸滋润的日子吧。”
“若是再让你这种人与赌馆为虎作伥,害更多人沉迷此道,你有想过会害惨多少个家庭没有?”
何潇:“胡搅蛮缠。”
弗陵扬了扬手上的东西,浅浅地挽了下唇角:“叫上你背后的主子,官府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