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小姐嘴角露出一抹淡若春风的笑。
“明明还贵还有什么不敢承认的,你说实话,到底买这个做什么?”
七小姐神色变得诡异又神秘:“我跟你说你可别跟别人提,我这是买了后再转手卖给谢玄道的。”
“你不知道,最近很多人通过这种倒卖璋宪的东西去赚更多的钱。”
六小姐哂笑一声,只觉得不可思议:“怎么可能?”
“谢玄道会要的。”
七小姐异常肯定地说道:“你是不知道,只要是从璋宪手中拿出去的东西,他都不甘心落入他人之手。”
······
对于南安郡王府中二位小姐找上门一事,实则弗陵并不清楚。
当天她并不在府内,也不清楚,薛宴迟那憨憨为何又以厨子的身份入了大厨房。
她不在家,而是被童老要求去附近的山上给他找一味解毒的药,而府中这些事情都是由圆圆接手处理。
是以,等她到了府中才知道这些糟心事。
“你好好的收留他做什么?”
圆圆抿唇不语,心底也委屈。
“谁知道他之前是把自己伪装成什么厨娘,害我认不出来,而且做得那一手蛋炒饭,是真绝。”
说到这里,圆圆感觉自己肚子里又快要唱空城计了。
“你这么晚回来,要不要吃点夜宵?”
弗陵摊摊手:“给我将人放回去。”
圆圆瞪大了眼:“人怎么能用放呢?好歹也是我重金请来的。”
平日里大事听她的也便算了,但在吃这件事上她可不要事事顺从,薛宴迟那家伙可还承诺过今晚要给她做烤肉宴。
“不能放回去,你不知道,他做饭多好吃。”
弗陵怀疑这傻丫头是被人给下了蛊,“他一个富贵少爷,做饭能有多好吃?”
“你也别执着了,我都打听过了,柳御厨也到了要出宫的年岁,到时候我让他到咱家来。”
圆圆拉了拉她袖口,挣扎着问:“那你要不要试试?”
弗陵毅然决然决绝,毫不犹豫:“就算再有本事也不行,你得罪不起他上头七个姐姐。”
想到沾染那些女人就觉得头疼。
“听说他那几个姐姐今天还找来了,你还帮着藏人?”
圆圆咬了咬唇角,解释道:“我也不认识他家那几个姐姐,之前他又是那一副女儿身的样子,骗我说自己是逃婚出来的,让我帮忙。”
弗陵不知该说她天真还是什么。
见圆圆扁扁嘴,委屈巴巴地等自己改变心意,“那我去跟他说。”
“不用说了,我不同意。”
话音方落,却见门后有人疾步过来。
“我好不容易打败了那几个大厨才获得的资格入府,凭什么我要走?”
“除非你找到一个比我做饭更好吃的人。”
南阳郡王理直气壮道:“还有,我之前可是与她签了文书的,我是被你郡主府重金招聘的大厨,若是无端解除约定,你们可是要赔我不少钱的。”
弗陵闻言愣愣然,带着疑问看向圆圆。
到底在自己缺席的这段时间里她究竟还做了什么。
圆圆轻拽了下她袖口,压着声音在她耳边道:“我是被他坑了,要是无端将他赶走,他就要我们整个府邸作为赔偿。”
取出袖笼中一张文书,递到弗陵面前。
“喏,你快看看。”
听这语气都开始小心翼翼的样子,弗陵哪还能看不出来,她这是真能将事闹大了。
可等到真正看完文书,她才恍然,这岂止是小打小闹。
她若不是及早回来,她估计都要被别人卖了还要帮人数钱。
“你识字了吗你?”
圆圆讷讷地摇头,委屈巴巴,不敢看她。
弗陵气笑了,将文书拍在她胸前:“那你这也敢签?”
圆圆憋屈:“他说是卖身契。”
何况画押之前她也不知道这妙厨娘子就是南安郡王易容的。
简直可恶,就没见过哪个男人能像南安郡王这般低得下头,放得下身份,扮作女人行骗。
弗陵危险的眸子盯向那罪魁祸首。
南阳郡王丝毫感觉不到任何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道:“是啊,我卖身给你们郡主府做厨子,终身制,月俸也就一个月一百金,也不坑你们。”
弗陵冷哂:“你敢要,也不知道吃不吃得下去。”
南阳郡王兀自将文书取回:“既然敢跟你签协议我就敢要,等到这个府邸真是我的地盘,那我也就更有理由,自由出入了。”
弗陵咬牙冷笑:“你扮作女人骗她签字画押,这文书不算数。”
南阳郡王指了指文书:“你仔细看看上面的字。”
“我是以薛宴迟的真实身份跟她签的字,就算到了知府老爷面前,我也没有骗人。”
弗陵:“”
南阳郡王还要说些什么,却见璋宪郡主不知为何捂着眼睛转过头。
“我瞎了我看不到,我什么都不知道,别烦我。”
“我不会承认的,如果你要报官的话就去报吧,是圆圆签的关我屁事。”
“圆圆,我从来没将你当做仆人看待,但我们之间的情谊就只能走到这里了。”
“郡王若是坚持要拿这份文书威胁,那只能麻烦签字画押的你来负这个责。”
圆圆:“”
哪有像她这样过河拆桥的?还算是个人吗?
南阳郡王忍俊不禁。
“我这就当你是同意我留在这里的意思了。”
弗陵抬眼看去,眼神勾勾:“你姐姐会把我家给拆了的。”
南阳郡王道:“放心,这点我会回家去说好,保证她们以后绝对不来府上叨扰你。”
弗陵掀了他一个白眼,嘴上懒得回应什么,转过身后就跟背后有什么在碾一样,急急慌慌地走了。
南阳郡王:“她这是怎么了?”
圆圆:“逃避可耻但有用。”
······
谢侯府。
富贵一路火急火燎,就像是背后被什么凶神恶煞的东西追着碾,可还未等他开口说出南阳郡王已经近水楼台,到了郡主府摘月去了,却发现沧浪亭下,自家世子正在跟一人谈话。
细看那人的背影竟有些神似南安郡王。
就在自己近前一看时,方才察觉那人举手投足间竟是女孩子的气派。
再看她正面,富贵一下子便认出了,这个女孩子近期不是总从璋宪郡主手中买回棋谱,再高价卖给自家世子。
这样一番倒卖已经赚了个盆满钵满,却不曾想这都不能满足对方的胃口。
若不然她也不敢一而再再而三地过来故技重施。
这是专程逮着自家世子一只羊毛薅?
真不知道该说她不要脸还是自家世子蠢。
“这棋谱十分难得,你确定你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