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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汀颇为无语地看着不远处那两女争一夫的一幕的场面,一时间有些无言以对。
照理说,王妃应该很成熟才是,怎么也陪着淳于楹一块幼稚了起来?
“你说这两个人吵架,有必要吗?”
“为什么没必要?”
小易猫着脑袋往那处瞧了又瞧,极为严肃认真地说:“你那兄弟是想抢我家小姐的丈夫。”
“可王妃好像也没多在意我家王爷。”孟汀也不是很想拆穿这个现实,但事实就摆在了那。
小易一时语噎:“可王爷就是我家小姐丈夫这一点永远都不能变,所以她不能抢就是不能抢,我家小姐都为了王爷从一而终,你家王爷为什么就不能独属于一人所有?”
孟汀摸了摸下颌,就自家王爷那认死理的性子,也不是不可能。
······
弗陵骤然一顿,瞬间冷静下来。
“和离书。”
肩头被一只手抵着,她已然逼进眼前。
“不喜欢就不要互相纠缠了,为了你好,也是为了他好。”
“我会给你准备一笔钱,让你远走高飞。”
弗陵笑盈盈道:“我们可是圣上赐的婚,金口玉言。”
淳于楹眼神微变:“你看你就是死也要赖着他。”
弗陵懒洋洋地道:“到底是谁先赖上谁啊?这赐婚到底是谁最先提出的”
淳于楹脸色一顿,踟蹰地张了张口,却不见她说话,垂在两侧的手攥紧成拳。
······
孟汀见状不对,欲过来劝架,被弗陵瞪了一眼,便不敢上来。
“你下去,这件事是我跟她之间的矛盾,你别插手。”
小易急忙过来将这试图劝架的人给挡了回去。
“小孟将军,你还是走吧。”
孟汀紧张地看着眼前这局面,愣道:“你不怕你家小姐吃亏?”淳于楹那杀气外露,说不定是真的有可能动手。
小易只担心这家伙从旁动手脚,瞟了他一白眼道:“我家小姐是不会吃亏的,可你要是在现场,保不齐你要帮你那兄弟。”
是以她必须毫不犹豫又坚决地将人拽走。
······
淳于楹将牌位收起,妥善地放在一侧匣中。
“不要白不要,以后休想再跟我提这东西的归属。”
弗陵看她这小心翼翼的动作,心底到底有一丝不忍。
可想起昨晚那噩梦,心底就恨得咬牙,一开始那闪烁过的不忍也都逐渐被恨意赶超过去。
“你同意将这东西给我,不也是为了跟我提条件吗?”
太阳有些晒,弗陵扬着眉头,微眯着眼。
“怎么?是什么条件?你先别说,让我自己猜猜,铁定是让我帮李恪报仇吧?”
“说来也奇怪,你到底是哪里来的自信,认为我能够做到这种事。”
淳于楹道:“别以为我不知道,太子妃将虎符给了你,你手上有兵权。”
她回过神,漆黑的眸子紧盯着她:“那天晚上你和她谈的事,我都听到了。”
弗陵但觉好笑,并不觉得这件事被她给听到了就意味着威胁,道:“没有皇帝的旨令,那玩意能被我所用?”
淳于楹说:“你怕是不知道,那些兵是王爷曾经的下属,王爷死后他们就被重组到羽林卫中去,曾经的战友也被四分五裂,孰不住这才是炸药桶。
你永远都无法想象他们对王爷是如何忠心耿耿,如果被他们知道王爷是死在当今圣上之手,知道王爷是因为想护着他们才赴死,你觉得他们会如何?”
愤怒、生气、恨意,层层裹挟,谁能预料到底会发生什么。
“只要好好利用”
弗陵挑了挑眉,意识到她眼底阴鸷发红的一片,当即道:“打住。”
她这遇到的都是写什么人,一个一个,怕是为了复仇,眼底就再也装不下什么了。
·····
“小姐,她人走了?”
“嗯。”
小易长舒了一口气:“总算是走了,疯疯癫癫的一个人。”
“她没疯。”
弗陵道:“她就只是想报仇,拼尽全力,哪怕付出自己的生命也无所谓。”
小易这才发现她原本正抱着膝蹲在地上,眼神幽幽,古井无波,遂也提裙蹲了下来。
“那咱怎么办?”
“要不,咱收拾包袱走人吧,不跟这群随时随地准备造反的人在一起。”
弗陵摇摇头:“走去哪?你家小姐我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在这里好吃好喝的,总好过出去外头流浪。”
李恪一顿,侧过头来看她,嘴角轻扯。
“你倒是想得明白。”
小易心底也愁,道:“那他们日后要是真造反”
弗陵眼神幽幽地望着她:“这不是迟早的事。”
小易道:“那咱们劝劝他们。”
“劝?”弗陵笑:“这是大势所趋。”
皇帝沉迷修道,不问朝政,本来作为摄政的太子如今却病重,朝政又归于几个大臣手中。
而朝廷党派之前争夺激烈,所谓的早朝议事不过是互相踢皮球,世家大族只想保住自己的利益,百姓早已民不聊生。
别看李恪才将西凉的进犯给打回去,可自从李恪班师回朝后,朝廷主张休养生息,可那场战役太过惨重,经济便一直未见复苏。
“咱们现在不单不能劝,还得选择站队。”
“那咱们这是要站谁?”
弗陵哼了一声,道:“我要是不想站李恪怎么办?”
小易一脸震惊,还没从这句话中消耗出来辩友听她说道:“我要爬墙。”
小易后脖子一冷,急急忙忙上前捂着她的嘴:“您要什么不好,为什么要想不通去,去”
弗陵一脸认真,眼神却是空洞:“我说真的。”
“李恪死了,他也做不了什么,我也不想一个死人能让那么多人为之前扑后继赴死。淳于楹想得到底太简单,现在是太子还活着,应该找到他。”
她近乎低声地喃喃自语着,声音低不可闻。
“对了,是太子。李恪可以是导火索,但真正能引领的却是那皇室正统,这才是太子妃将东西给我的原因。”
弗陵似是打定了主意一般:“对,找到人,找到人也能知道李恪在那个晚上究竟是因为什么事。”
小易后脖颈一阵凉过一阵,周遭忽然就起了风,凉飕飕的。
“您说的都是什么啊?”
“您从今天早上起来精神状态就不怎么好,是昨晚没睡好吗?”
弗陵淡淡地应了一声:“嗯。”
小易道:“要不要请大夫过来给您看看。”
弗陵摆摆手:“无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