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忘记来这里是做什么的。”
小易一顿,忙道:“哦哦,我马上去,我现在就去。”
随着说话声消逝,人也凤卷云残地跑了,眼前再也看不到那丫头的身影。
弗陵额上冒着阵阵冷汗。
“果然是忘了。”
······
年近古稀的老大夫摸着一把山羊须,诊断道:“夫人确实怀有身孕,只不过如今月份还小,不到两个月。”
弗陵摸着下颌若有所思道:“那能诊出是男是女吗?”
高莺莺脸色染上恼然的红晕,怒道:“你别太过分了。”
“我不就好奇问一句。”
听说有些厉害点的大夫真的就能够凭借脉象摸出些什么来。
山羊须老大夫脸色顿时显出几分为难出来,说:“月份太小,此刻并不能刊出些什么来。”
弗陵看向山羊须老大夫说:“那怀孕了要吃什么,要注意什么,你给她开些药,把该注意的都跟她详细说上一遍。”
老大夫讷讷地点了点头:“好。”
虽然这本就是他的本分,不用任何人提醒,自己都会如此,可刚才却不自觉震慑于她的眼神,不由自主地开口出了声。
高莺莺见她忽然起身离开,莫名道:“你去哪?”
弗陵漫不经心地摆了摆手:“你在这里将怀孕该注意的事项一一记牢,等下再来接你。”
侍女们忿忿不平地看着她消失在门口的身影:“小姐,她凭什么命令你?以为自己如今成了王妃就了不得了吗?谁不知道,嫁过去不外是个给死人守寡,这个王妃不也名存实亡。”
高莺莺脸色怔然道:“你们不觉得她哪里变了吗?”
确实是变了,过去唯唯诺诺的,但凡自己指东她绝不敢望西,哪敢违背她的命令,又哪敢如今日这般堂而皇之地设计她。
难道还真如侍女们所说,不过当了两天名存实亡的王妃,就沾沾自喜,得意忘形了?
······
弗陵面色沉沉地听着小易回禀,人是找到了,只是被烟呛得厉害,现在身子还虚得很,动弹不得,更不知道该怎么悄无声息地运回王府去。
医馆外又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自己,以及屋内大人。
稍有动作便能引起怀疑。
她全然不知的孟汀让自己救的那个女画师到底有多大的分量。
何况还要悄无声息地运回王府,不给王府攥麻烦。
谈何容易。
弗陵头疼地按了按眉心,莫名烦躁于自己干嘛那么轻易答应孟汀请求。
听小易道:“若不然,我们还是将人放在这里别管,等小孟将军什么时候病好了,能跑能跳,再来救人。”
弗陵扯了扯嘴角:“可你能保证那女画师不跑吗?”
她一向喜欢善始善终,既然是自己决定好的行为,便无法做到半途而废。
“也是啊。”小易也是头疼:“这女画师到底有什么重要的非要将人给他带回去,莫不是小孟将军在外的相好?”
“要不然就是王爷之前的相好,难怪孟汀那么紧张,若是这样该怎么办?小姐,咱这个位置还没坐稳,就要给王爷纳妾了吗?”
小易嘴角耷拉了下来,道:“您不喜欢跟人抢东西,难不成要让位?”
弗陵脑海中泛过一丝白线,灵光一闪。
她看向屋内还在细细聆听老大夫讲话的高莺莺,心底忽然有了主意。
“现在人在哪?”
“医馆后院。”
弗陵压着声音凑到她耳边说:“等下我将自己的衣裳换到她身上,你便带着她去马车,随她一道回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