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衡是盯着车发动离开才收回视线走的。
弗陵扯嘴笑了笑,回过头盯着那道颀长的背影,对助理道:“他永远是这样大男子主义吗?”
“薛律师是”
话音未落,便被弗陵打断。
“为了我好是不是?”
弗陵烦躁道:“这什么烂借口,听得人耳朵都长了茧。”
“总说我有危险,我看林教授迄今为止遇到的危险可是我的双倍。”
助理双手扶着方向盘,讷讷地说:“其实林教授也挺倒霉的。”
弗陵一顿,坐直起了身体,脸色沉沉道:“不会是他所受的灾都是给我顶包?”
助理没有否认,笑笑地说:“幸好他现在不知道。”
弗陵头皮发麻,按了按酸酸涨涨的太阳穴,闷声道。
“他现在不知道,还是得骂我,我本来今天是给他”
做媒的。
可现在这媒人做的,正事半点没多,还被男方给拐跑了,她事先还拿了林教授的牵线费,这可真一点都不道德。
“您不舒服?”助理当她是喝了太多酒的缘故,递过来一瓶水:“还没开过,要不舒服先喝点。”
弗陵问:“是不是因为我在调查我们团队幕后投资人的事?”
助理愣了一瞬,点头,“嗯。”
弗陵问:“他是不是真的有问题?”
“是有问题,林教授也知道,但林教授还是将你给拖进了这个坑,所以您也别总想着林教授看起来憨厚无害,其实他只是”
弗陵一笑,接过水瓶后,拢在怀里靠着靠背,半眯着眼道:“其实他只是需要我的能力,需要我给他临摹壁画而已,这件事我也知道。”
“您知道您还敢去?”
弗陵无所谓地说:“我怕什么,我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我家里出的那些事,会不会也跟这幕后投资人有关系?”
助理迟疑,不愿开口。
弗陵知道他肯定是被薛衡下了什么封口令,便不再为难。
“我其实知道得不多,但对方已经知道,您是薛律师重要的人,若是不将您保护起来,会成为薛律师的软肋。”
······
“这里就是薛律师平时出差经常来住的公寓,您先休息,等薛律师来了,想知道什么,他都会告诉您的。”
“您先别想着跑,这里跑了你也是打不到出租车的。”
似是担心他要跑,助理将一切隐患都说了个一清二白。
弗陵说:“我不会跑的,你也放心,他说回来了就跟我解释一切,我倒要听听他有什么非这样不可的理由。”
助理领着她去到一所客房,“这是客房,里面东西都有,您先休息。”
“我就在客厅,有事叫我。”
弗陵看着他眼睑下的黑眼圈,松了松紧绷的脸色。
“多谢。”
助理挠了挠头,心底一阵莫名:“怎么忽然这么客气?”
弗陵没有感情地挽了一个笑,对他说:“今天也麻烦你了,早点休息。”
回到客房,将门上了锁,她疲倦地将身上这身礼服换下,想就此躺在床上,好好想想对策,可脑子里却成了一团乱麻。
辗转反侧,她又起身,晃晃悠悠地去了浴室内,放水洗澡。
她从来都不是需要人保护否则就活不下的小姑娘,更没想过成为谁的软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