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不下是怎么回事?
大抵是因为他方才对要说的事有所保留,害得她现在心底总是胡思乱想,连吃东西都没了胃口。
助理见她叹气,手下一阵慌乱,说:“您叹气什么,是不是身体还很不舒服。”
弗陵摇头,只是揪着他问,就是想问个清楚明白,而不是等薛衡来下最后通牒。
“不是,我头真没事吧?”
助理说:“轻微脑震荡而已。”
“明明很饿,又吃不下什么。”
“是不是身体有其他不适的地方,要不然我去找医生过来给你看看。”
弗陵婉拒了,只道:“不知道该怎么说。”
对于一个有心隐瞒自己的人,她说再多也只是浪费唇舌罢了。
“对了,得吃药。”
助理忽然才想到,指着床头柜的位置,索性上前,将已经分成小包小包的药拿出来,又倒了水过去给她。
都送到眼前来了,她便顺势而为接过。
助理见她端着水杯时手上明显的颤抖,道:“你这手伤得挺严重的。”
弗陵淡淡道:“还好,没动到筋骨,还能动,也有痛感,还没残。”
助理实在是于心不忍,好心将水杯从她手中接过,递到他她嘴边后帮他举着。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来吧。”
弗陵哪有什么可介意的。
门外一记叩门声忽然传开,打破了弗陵的思索。
“薛律师,您来了。”
助理几乎是颤着受窘站起来,握在手中的杯子也改为紧紧地掐住。
弗陵一瞧见他就想起他竟那人也给救上来,一时间说不出的憋闷。
“好点了吗?”
弗陵拧着眉望向他看,脸色止不住一沉。
助理见她不说话,薛律师神情也冷得很,硕九的寒风冷冽呼啸,他心下一阵莫名,总感觉自己在这里极其多余碍事,急急忙忙得说点什么打破这种僵窒的氛围。
“好多了,已经在吃药了。”
薛衡瞬间盯住他看对他道:“你去叫医生过来。”
助理忙不迭应了一声后,兴高采烈的样子,快步便跑得不见一个人影。
薛衡将椅子拉到她床前,颀长挺拔的人影也顺势一坐,那股压迫感由远及时近。
他搭着腿,悠悠闲闲的坐姿,靠着靠背,神态莫名的放松,可那漆黑的眼眸却如同夜空中狩猎的鹰隼,就算清隽的脸庞,也难以柔和那份严肃。
“怎么样?”
弗陵尴尬道:“还好。”
薛衡忽地抬手。
弗陵脸色倏然一顿,似是察觉到了什么,身子轻轻往后一仰。
“你干什么?”
薛衡:“怎么不干脆点把你给摔傻了?”
弗陵心底堵着一口气,抿了抿唇,一点都不想跟这么侮辱人格的人说话了。
还没反应过来,便见额头上被碰了一下。
“你动手动脚干什么?”
她几乎是难以置信地盯着眼前这个手欠的家伙。
薛衡嘴角扬起了一丝弧度,几不可查。
“要是摔傻了多好,就容易对付了。”
总是横冲直撞的,实在让人把握不住她下一次又会搅动什么风雨。
弗陵危险的眼眸眯起:“你跟他们是一伙的。”
薛衡道:“隔壁那个,你想怎么对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