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陵斟字酌句地说道:“林学义给我打了好几通电话,让我回去工作,说是最近没我去给他打下手,他都快不知道该怎么跟人隐瞒自己无法临摹的事了。”
她目光坚定地看了过去,一副绝对无法再退步的口吻:“我想去,我一定得去。”
薛衡:“现在暂时不行。”
弗陵抿了抿唇问道:“那什么时候行?”
她没什么时间和精力继续晃晃荡荡,什么事情都不做。
弗陵说:“最初,我留在那里,就是因为那里可能有我想知道的消息。”
薛衡:“你想知道你母亲的消息?”
弗陵点头:“是,我一直有预感,我母亲或许还在国内。”
薛衡:“我不想阻拦你去查,只不过,或许这一切只是他们放出来的烟雾弹,目的只是为了引你继续去完成他让你完成的临摹工作。”
弗陵道:“我知道可能是假的,但我不能放过任何一个可能机会。”
薛衡眼帘微掀:“可你想过,你完成所谓的工作,对他们而言是收获了什么吗?”
弗陵知道,但这种时候也顾不得那么多。
每个人侧重的点都不一样,对她而言,原主母亲,她必须找到。
薛衡从左手边的柜子里取出一份调查文件。
“这是我近五年来的调查。”
“邢商集合了一个团队,名义上进行的是考古研究,实则却是借着科研的名义,对出土的古物进行造假。”
“作假,重塑出一模一样的仿制品,将真的带出国外,留下假的,卖过国内富豪。”
“他们不识货,又有钱。”
弗陵说:“我父母也是帮他从事的这些事发的家。”
薛衡没否认。
弗陵忽然觉得过去的锦衣玉食生活到处都沾着腥臭:“可这些年怎么警方就一点都没有发觉?”
薛衡道:“不是没有发觉,是他息事宁人的程度和速度太过出乎意料。”
当一群人想要瞒住你,遮住你眼睛阻挡你看到真相的时候,你只会发现,碍事的家伙,从来都是成群结队的,而有些人,甚至可能与你有利益纠连。
弗陵说:“薛家人不会也牵涉其中?”
薛衡道:“你小姨,我三婶。”
弗陵扯了下唇,低声腹诽了一句:“你三叔还真不会找老婆。”
薛衡淡淡道:“我决定调查这件事,起初是因为我的一个当检察官的师兄。他死了,死于不愿与邢商同流合污。”
弗陵:“节哀。”
“”
弗陵委屈地抿了抿唇,她也不是没有同理心,不过就是顺嘴那么一说。
薛衡忽视她这不走心的敷衍,只说:“带出国外的那些货被他们转手给古董收藏家,换钱,被他用于资产投资。”
“如果能从他投资的方向入手,是不是可以查出资金来源?”
她既然能想到这一点,想来薛衡应该也早就预估到这些。
顺蔓摸瓜,难保不能挖出这金钱交易后的巨大阴谋。
薛衡道:“当然。”
但说来简单,做起来,毕竟隔着边境线,牵涉范围又广,便难了许多。
“只是资金流都在国外,很难查。”
弗陵:“一点办法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