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一怔,冷不丁地听他说上这么一句,心底还没回过味来,额头便又是一张纸片弹来。
说痛倒也不痛,只不过像是摸黑走路直接就撞在了南墙上。
“你是不是闲得慌?我要不给你安排一些别的工作?”
薛衡冷声质问着他。
助理雀是不自觉地摸了摸额头,似是要晕开那点肿胀的痕迹,嗫喏地张了张口道:“我忽然想起来我好些菜等着我去择。”
话落,小媳妇般委屈巴巴的表情看向薛衡,只不给后者目光始终落义向了别处。
弗陵被看得不适,脚步不自觉地往后挪了挪,企图将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的。
哪知道薛衡也望了过来。
“你怎么回事?”
分明昨晚还是漫不经心的一个人,毫无责任心,也从没想过要对自己所做的行为负责,可今天的态度却截然相反。
可你说她要是诚心诚意改变,自然是作假的,那敷衍的态度,全然可从乏善可陈的演技中看得出来。
“你看,他都这样说了,你也不用再为了面子逞强了,我是不会嘲笑你的。”
薛衡斜睨过来一眼,说:“他为我不平是真情实意,你跟风是什么意思?”
弗陵知道自己的演技不过关,哪里晓得会是这般不被待见,讪讪地笑了笑:“我,我忽然有感而发,想通了,觉得你或许说的才是真的。”
薛衡呵呵:“我谢你。”半点没有被信任的愉悦,本来就是应该的。
弗陵摸了摸燥红的耳垂,说:“那倒不用,你不要怪我之前说的那些话就好。”
见他全然不爱搭理自己的样子,径直从身边走过,连半点余光也懒得分给她,弗陵遂亦步亦趋地也跟了上去。
“昨天你没有告诉我私底下还有那么些事,你要是早点说我还能不信你。”
“别人说什么你就信什么是吧?”
弗陵语噎:“哪能呢,我信了一整个晚上,才发现邢商跟我编撰的故事中又漏洞。”
她其实私心里就一直偏向薛衡这一边,只不过没肯承认罢了。
“你不会还怪我这么晚才想通吧?”
薛衡径直去往书房,漫不经心的语气道:“我要是我怪呢?”
这人未免也太会顺着杆子往上爬了,不就是各让一步的事。
弗陵无奈地跟了上去,手抵着书房房门:“那你要我怎么做才肯消消气?”
薛衡说:“暂时不可能。”
弗陵也不走,就这样站着,目光定定。
薛衡抬头时瞟了一眼:“你还愣着做什么?回你房间自己玩去。”
弗陵道:“你在工作?我也不想打扰你,不过,我得提前跟你商量件事。”
薛衡不搭话。
弗陵斟字酌句地说道:“林学义给我打了好几通电话,让我回去工作,说是最近没我去给他打下手,他都快不知道该怎么跟人隐瞒自己无法临摹的事了。”
她目光坚定地看了过去,一副绝对无法再退步的口吻:“我想去,我一定得去。”
薛衡:“现在暂时不行。”
弗陵抿了抿唇问道:“那什么时候行?”
她没什么时间和精力继续晃晃荡荡,什么事情都不做。
弗陵说:“最初,我留在那里,就是因为那里可能有我想知道的消息。”
薛衡:“你想知道你母亲的消息?”
弗陵点头:“是,我一直有预感,我母亲或许还在国内。”
薛衡:“我不想阻拦你去查,只不过,或许这一切只是他们放出来的烟雾弹,目的只是为了引你继续去完成他让你完成的临摹工作。”
弗陵道:“我知道可能是假的,但我不能放过任何一个可能机会。”
薛衡眼帘微掀:“可你想过,你完成所谓的工作,对他们而言是收获了什么吗?”
弗陵知道,但这种时候也顾不得那么多。
每个人侧重的点都不一样,对她而言,原主母亲,她必须找到。
薛衡从左手边的柜子里取出一份调查文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