甫一听到这个消息的她,其实并没有觉得讶然。
她甚至都怀疑凶手就是团队中的人的某人,但她不会因为一时的胆怯和害怕就逃离团队。
比起逃离,她更想知道团队中的一些秘密。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有些东西不是你站着就能想得到便得到的。
虽说请了鼎鼎有名的大律师,就算林学义还有薛衡出面给他做不在场证明,但警方还是没有立刻接触他的嫌疑。
毕竟薛衡现在是以他的代理律师身份出现,为他说话,理所当然,但可信度暂时封存。
而且林学义身上更为致命的一点是,几乎团地中所有人的指向都朝着他。
唯独只剩下弗陵一个。
心底的疑问没能得到纾解,她心情郁郁得难受,像是憋了一口气,吐不出来,却也吞不进去。
听到薛衡在同审讯林学义的民警说话时,她探着脑袋往那处看瞧,却始终没能多听见一些什么。
助理觉察出她的异样,问:“要不要上前一点?”
“你知道我想做什么吗?”
“看薛律师吧?我也知道,我家薛律师长得好看,仪表堂堂,龙章凤姿。”
助理竟是一副与荣有焉的样子。
好像自家有女初长成,终于能够摆在台面来,待价而沽,遇到好买家的地步了。
弗陵忽然心塞,薛衡那么严谨的一个人怎么会容许身边有这么搞笑的存在。
“你没事可做吗?律师助理这么清闲的?成天正事不做,怎么就关想着这些有的没的?”
对方愣了一愣,不明白她这突然生些什么气,只是连忙为自己的行为辩解。
“我有干正事啊。”
至少薛律师让他做的事情,他就从来没有耽搁过一件。
就好比现在,大家都当他出来陪白意欢说话是不干正事,是耽搁工作,但这就是老板叫他出来的原因。
利用自己这一副温和良善的外表,更容易接近白意欢,打探敌情,了解案件情况。
虽然他暂时性没能够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但至少是已经打入了敌营的。
林学义觉得派出所晦气得很,迫不及待地要离开,临走前还不忘记想起自己身边的助理。
“走了,在派出所很光荣是吗?”
听他在薛衡面前故意给自己摆脸色看,弗陵脸上也挂不住,走近他身前后对他道:“咱说话就不能客客气气一点?”
林学义冷不丁一哂,“要我多客气?八抬大轿请你?别以为你在警方面前说那么几句话我就得对你心怀感激,要不是因为你,大家都不会认为我杀了人。”
这简直就是强盗逻辑?
他做人本来就有问题,团队中的人早就对他看不过眼,这次案发,死者又跟他是有过牵扯的,别人怀疑到他头上去又什么不对?
可林学义偏要说是自己故意散发自己失踪的消息,先入为主地让人觉的是他动的手。
可弗陵当时还真没有那么多心机。
想想当事人失踪的时候自己多紧张了,还担心他出了事呢,是真心实意要去找他的。
哪知道这人竟然不领情,不领情也就算了,说她心怀鬼胎就真的过分了。
弗陵心下忿忿,垂了垂眼帘,死猪不怕开水烫,温吞着声音继续道:“收了那些冷嘲热讽的语调,我就够对你感激涕零了。”
林学义嗤笑数声,转头就要走。
“等下。”
弗陵朝他背影看去:“林教授,我还有点私事要解决。”
“你让我自己回去?”
自己回去又怎么了?又不是不认识路。
可弗陵逡着他那一副忐忑不定的脸色,心底不解。
难不成还一个人回去觉得尴尬了?
可林学义会是那种觉得尴尬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