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守民抬手抱拳:“我不跟无名小卒打,先报上名号。”
纳不耒遂报上自己的名号。
他虽然一直知道自己在这边境之地小有名声,但从不为此夸大。
石守民:“不认识。”
纳不耒将宽刀指过去,眉心挑得老高:“你们中原人有句话,叫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我刚才把刀架在你脖子上,你是不是想到这一句?”
石守民摸了摸手上的匕首,低声笑着说道:“杀鸡焉用牛刀。”
弗陵看了看那横眉冷对的两人,急着搓了搓手,到底是横插了一句扰乱两人的思绪。
“二位壮士,等你们再探讨下去,尤修武怕是要凉了。”
······
回到驿馆后,尤修武还吊着最后一口气。
弗陵急急忙忙招呼着石守民将人往屋子里搬。
纳不耒则是抱着自己的那柄心爱的宽刀,敞着大步往石守民身边凑。
“做完这一件事就出去外头找个地方比试比试。”
石守民一声不吭。
看着这一副怎么凑都有些违和的画面,郭善嫦杏目圆瞪着,正想抓住她好好说说道理,可见着少主衣裙上竟染了血迹,心口微微一紧。
“少主”
“阿嫦,我现在有人要救,等一下再来聆听您的教训。”
弗陵提着裙摆跑了。
纳不耒本来也是想随着那石守民想进去房间探个究竟,却无端吃了个闭门羹,气急地抱手守在房门口,和郭善嫦干瞪眼。
“你家少主是个大夫?”
“也是。”
“什么?”
“这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她之前可是个道士。”
······
是夜,尤修武用尽最后一口气描完周璠据点的地图后便两眼一闭,晕了过去。
石守民:“死了?”
“太累了而已。”弗陵对他道:“你问完该问的话了?”
石守民摇头:“还想知道陛下身边还有谁是那周璠的耳线。”
弗陵指尖捏着那根银针便继续准备往他头顶上扎过去:“那我再把人弄醒。”
石守民得知这人还没死的消息,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不急,他伤得重,得让他养养。”
弗陵本想说,您原来还有这么善良的一面啊,确实难以置信。
“今天晚上的事,希望您不要说出去”
他话音未落,弗陵便果断地接茬:“今天什么事?”
石守民抱手握拳,朝她致以军礼。
弗陵不敢承这一礼,忙止住他的动作,说:“将军不用同我拘礼,今天若不是你,我估计都不能好端端地在这里站着与你说话。”
石守民道:“那是陛下的庇佑。”
弗陵心累。
好端端地又扯到哪位做什么?
那位高高在上在京师上龙椅上坐着,怕是全然不知道这边境小城的凶险万分。
可他手里头的那些官吏啊,武将啊,一个一个的,都特别喜欢虚伪地迎合他似的。
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