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李璮看向她的眼神里就带着些的玩味。
“为什么?我还这么年轻有为,还没想要在这个时候荣隐,除非上头是真想打压我。”
想到自己还是戴罪之身,康乐侯又与自己有嫌隙,未来皇后又的确对自己两面三刀,新仇旧恨一起涌上来,真让人有些分身乏术。
李璮咬咬牙,怒从中来,一时间连看自己都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
“你这个脑子估计也就只剩下我们兄弟俩会迫害你一样。”
弗陵眨眨眼,看那人气得甩袖就走,越发一头雾水。
这皇家人是不是都会患上喜怒无常这种病?
真是找惹不起,避之不及。
左秉臣从都察使司打道回府时,就撞见了永王恼羞成怒一般离开。
而肇事者一脸无辜状。
这可真是奇了,平日里永王陛下那张嘴可算是能噎死人不偿命的,今儿怎么还能在她面前吃瘪?
“怎么了?”
他下了马车后便迎面朝她过去。
“我刚才看永王陛下和你不欢而散,吵架了。”
弗陵耸肩,无可奈何的样子说道:“孩子长大了,性子变得越来越琢磨不透,匪夷所思了。”
“什么孩子?”
若自己不眼花的话,应该是有看到刚才气势腾腾离开的那位是谁了。
弗陵漫不经心地道:“你不懂。”
不过是中二病发,等年龄大了兴许就好些了。
左秉臣忽然负手在后,自顾自地往府内走去,声音苍凉又悲戚。
“是,我是阉人,没有孩子,没有机会做父亲,我不懂,我不懂。”
“”
弗陵头皮微微发麻,这京师里的人怎么一个一个的性子都这么有个性?
······
用过晚膳后,弗陵故意踟蹰犹豫着没有离开,想找个机会跟左秉臣解释一下自己先前的无心之失。
只是话到了喉咙口却犹豫不决,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才好。
左秉臣觑了她一眼后道:“说吧,我要出府一趟,再不说得等我回来。”
弗陵脸上冒汗:“先生,我刚才真的没有那个冒犯你的意思。”
戴罪之身哪敢再把如今这个可能给自己洗清冤屈的大官得罪?
左秉臣:“我懂。”
弗陵道:“不,你不懂。”
误会放久了就会在心底起疑,何况自己身上的卖国罪还没彻底洗脱清楚。
遂把李璮今早过来时说下那些乱七八糟的话如实地反映给他听。
左秉臣皱眉:“永王不懂,你别听他乱说。”
弗陵:“”
又不懂,到底不懂什么?
至少把话说清楚,模棱两可的可真让人心烦。
弗陵心底郁烦,即便早就清楚身居高位,越是难以自在。
只是那个身份到底还有十一的一半,掌握思想的主控权的却是连一半都没有得到。
如今还要屈服于父母之命。
“先生,父母把孩子当成自己的附属品,就算长大了还是想控制着孩子的一言一行,决定他们的一举一动,孩子遵循了,这样就叫做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