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骏马上那军装凛然勃姿,英姿飒爽的如琼枝玉树,栽于黑山白水间,而在他身后,曾是陪伴着自己父亲金戈铁马征战的左秉臣。
“大哥。”
李衮驭马于他面前停下,自上而下俯视着他,手中的那马鞭紧紧攥在,喉咙口几下滚动,似是溢了一口气。
“回来就好,可有受伤?”
李璮哪里顾忌得上自己,“大哥,你总算是来了。”侧过身推上他背后那人,“快,她受了重伤,快带她去找大夫。”
李衮这才将视线落于他身后的人身上,宽松的长袍沾着血污,长发披肩,看不清楚面容。
是有听说这次随着他一起不见的有浮云观的道长。
朝她伸出了手,搭在腰间,将人带起放在马背上,先行一步离开。
李璮则是被左秉臣给捞上了马背,整个人还没坐稳呢,那人便已经策马追在其后。
“二公子,我们派了不少人沿着你们掉落的悬崖去找,但一直没有任何发现,你们是怎么走出来的?”
李璮被颠得难受,勉强掀起眼皮看他。
“要不是她,你现在都见不到我。”李璮道:“先生,你信这个世界上有仙术吗?”
左秉臣摸了摸他额头,没发烧啊,怎么竟说糊话?他心疼得叹了一口气:“回家就好了,回家就给你找大夫。”
······
李璮听说她又在请辞要回去,忍不住蹙了蹙眉。
“在这里住的不舒服吗?”
“嗯。”
只住了两天,受国公府延医问药,弗陵的身体也渐有好转,不过就是今后注意卧病修养即可。
寄人篱下,每天都要和那位打交道,即便是毫无二致的相貌,但语气,神情,看自己的眼神,都让人觉得陌生。
身上原先那身道袍被血污给毁了,穿着侍女给她准备的素净衣裳,看上去总有点怪诞的感觉,像木偶穿上戏服,在看客眼底表演自己的拿手绝活。
弗陵便提出想走。
私底下先问李璮:“能不能给我找身道袍过来?我离开总不能穿成这样。”
“为什么要离开?”李璮纳闷。
弗陵摸了摸头上的发髻,侍女趁着她病弱无力反驳的时候给她梳了时下京都贵女们风靡甚广的发髻。
“我觉得怪。”
李璮细细地端详着她:“哪里怪了,那家二八年华的姑娘家不是这样打扮的,我觉得挺好看,甚至不输给那个自诩倾国倾城的洛河美人。”
弗陵道:“贫道是出家人。”
李璮自知失言。
怎能将她和那人尽可夫的洛河美人相提并论?
又问:“是不是府上那个丫头伺候的不顺心?是不是你听了什么闲言碎语?你别瞎想,我们家可不会逼出家人还俗。”
这些天的确是有闲言碎语传出过。
外人纷纷以为他们国公府将曾经与新皇和离的女道姑带回家中,是因为那女子秀毓名门,秉德温恭,更甚者母仪天下的传言都流传甚广。
这次新皇登基称帝,走的是谋反叛逆之路,以自己亲舅舅之血奠基自己的称帝之路,这是逆天道的行为。
是以必须要一个命格贵重的皇后相辅,所以新皇才准备与其重修前缘,否则将会受到天神谴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