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就是你要跟我吵好不好?”
弗陵将摆在他面前的糖醋排骨给拿到徐七面前,手肘推了下他暗示他快吃。
“吃完饭,我陪你散散步吧,我想去后山的果园看看,好多说不上名字的水果。”
徐七将筷子在排骨上夹过,侧过头,放在她碗里,见碗空了,又放上一块。
······
夜里陪着老头散完步,本来说是要去看果园里的水果的,只因忽然下起了雨,担心山路泥泞,不得已才将上山摘果子的想法挪到明日。
夜里,弗陵让徐七安置在外间的罗汉榻上。
一夜好眠。
隔天却听说老爷子因为这件事病倒了,弗陵早早便被任长洲给拖起床,去见老爷子。
“小晚,你可别忘记自己可是有未婚夫的,他上回不是才刚刚去见过你。”
“你是说温书啊,的确是来见过我。”弗陵手撑在桌沿边,撑着下颌,指尖搓了搓这躺得笔挺的人。
老爷子幽怨道:“那你就更该和别的男人避避险。”
弗陵比划着手指,在被沿上的刺绣纹饰上摩挲着,指节修长,指节修建得整洁干净。
“第一,我和徐七是正正经经的雇主和保镖间的关系,二来,我对温书没感觉,他对我也一样,其三,既然大家都没感觉,什么时候把这指腹为婚给取消掉?”
老爷子忽然直挺挺的身躯猛地动了一动,瞪圆了眼珠子对弗陵道:“他听说你回来了,今早还特意打电话跟我说,要过来看你呢。”
弗陵索性坐在床前木榻上,撑着下颌看向他去。
若不是顾忌着老爷子病了的话,她不会那么好脾气地跟他在这里计较这些有的没的。
任长洲叮嘱过,不能气他。
否则,自己在檀家的依仗也就没有了。
老爷子恼火:“这桩婚事可是我和他外祖父在你们还没出生就定下来的,涉及了太多家族间的利益,不是像你们小孩子过家家一样,说取消就取消。”
“爷爷,我父母也是商业联姻,可现在过成什么样子,我不想重蹈覆辙。”弗陵摇着他的手臂央求道:“你看看我,看看我现在过成什么样子,难道你还想让这种不幸继续延续下去。”
老爷子忽然缄默无声。
他睁着一双眼珠子,轱辘轱辘地乱转:“爷爷自然不会将你推入火坑,但你和温书迄今为止,只见过一面,有没有感觉,还不得靠培养。”
“小晚,爷爷从小就是看着温书那小子长大的,他的秉性纯良,将你交到他手上,爷爷还算放心。”“爷爷承诺你,如果你们经过三个月的相处后依旧没感觉,爷爷就不勉强你们。”
弗陵抬手捂头:“既然你不死心,那就叫过来看看。”
不用三个月,只需要三天,适不适合过一辈子,她这个当事人还能不清楚。
······
撑着眼皮子,困顿欲睡的弗陵跟着任长洲过来机场接人。
温书今年刚刚考上英国的伯特利音乐学院,据任长洲一路跟自己介绍,他是个音乐天才,什么乐器在他手上都能弹奏出优美的乐章,即便唢呐也不在话下,精通美声、假声、戏腔、昆曲。
总之,在任长洲眼底,他一人便足以顶替一只乐队。
“小小姐,您拿着这牌子,等下温书少爷下来,也好辨识。”
“这样很装。”弗陵揉着眼珠子说:“我根本就不是真心实意来接他的,更何况,这晚上机场人本就少,他要不瞎,一出门就能看见我们。”
任长洲语噎,忍不住说道:“小小姐,这毕竟可能将来是要成为您未婚夫的人。”
“成不成还不一定呢。”弗陵晃了晃手上的牌子,盯着那从机场走出来的人,甩掉手上的牌子对任长洲说:“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