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濂溪点头,手滑到她的细腕,到手背,将她的手裹在自己的掌心底,小小的手,柔柔软软的,刚好自己的手就能完全包住,拉过她就往刚才走来的小道回。
以前尚且不敢就这样冲动妄为,遵守着男女授受不亲的古训,可自从今天第一次牵了手后,之后的事情就越发地水到渠成。
反正最差的不过也就是被狠狠地打上一顿,可他她没有,不知道是否预判想着找个恰如其分的机会。
弗陵看了看自己的手上套的大手,总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的地方。
“宗濂溪,你会不会觉得,你今天有点过分。”
这已经是第几次了,之前她没注意不代表就不放在心底,但现在又不是之前那种兵荒马乱的局面。
怎么还总是动手动脚,惹人生厌?
宗濂溪不明所以:“你说什么?”
弗陵还以为他又在装疯卖傻,将手抬起,嘴角和眼尾盈盈一笑,全然让人没有半分警惕,而后,手腕轻巧一转,反手扣住他命门。
她懂得人体骨头和关节的全部所在,只要她假装不好意思动了哪一下,就能听到骨头错位的声音。
“我说,你会不会觉得,你今天有点过分。”
宗濂溪想的全然是今天她给那男人推拿一事,忽然有些明了她说的那句话,并不是自己所想的字面含义上的动。
心底的郁结难免得以疏解,越发赞同她之前学医的行为。
他笑:“前面一句。”
弗陵皱眉,将手松开:“别挡路,我急着回家。”
掠过他身边径直往前。
“再往后一句。”他喊,于她擦肩而过时,浮动的长发落在他眼前,稍骤即逝。
“什么?”
宗濂溪笑:“你就再喊一遍我的名字。”
以前从未有人这样喊过他,好像将所有的东西都喊出来一样,不带一丝保留,心底有说不出的莫名感觉。
“神经病。”
“你肯定又在忙骂我。”
知道还问,铁定是精神哪里出了岔子。
弗陵脚步渐缓了下来,整个人整个疲倦懒怠,不想再走路,到底还是在三岔路口迷了方向,不知道该往哪个路口下去,早知道刚才就不该跟宗濂溪置气,至少还能问问路。
她缓缓地挪着步子在路旁草丛走去,想寻个地方先休息,却因夜色不察,踩到了不知道是不是寨子里的人埋在草丛里的捕兽夹。
她跌坐在草丛中,疼得脸色煞白却始终不曾喊过一声。
她用力地想要将捕兽夹掰开,手上的力道却渐渐地在流走,每动弹一点都疼得难以言喻。
弗陵此刻却是无比希望宗濂溪出现,可却事与愿违。
“宗濂溪,叫你来的时候你不了来,就你走的时候你偏要走。”
她又气又哭,眼睛里一片酸涩:“好了,现在好了,你现在什么机会都没有了。”
“繁婴。”
有人在喊她,是宗濂溪。
弗陵身子一震,要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