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不是想学这些，你是想知道这栋楼里的人做的事，会被判处多大的刑罚是吗？”

两人身份相对，若非机缘巧合，他们相见就只会成为敌人。顾夕朝从来没主动提到过这楼里人的营生，就连关彬几次要和她说起这些，都被她寻了别的事岔开。

今天突然这么一说，把潘信都惊着了。

潘信在床上坐得不太踏实，尤其昨天还看见顾夕朝情绪不对，这心里就更没底了。

“小朝朝，你这两天是不是想到了什么啊，还是谁和你说什么了？”潘信试着问道。

“这几天你不都和我在一起呢吗，谁能和我说什么？”

顾夕朝否定了第二个，却对潘信的第一个问题不予置答，她虽然在回避，但也让潘信得出了答案。

“想……和我说点什么吗？”

“和你？”顾夕朝闷哼一声。

潘信和关彬什么关系？那可以说是没有秘密，能无话不谈的。顾夕朝都不知道她要是真说了，这话会有多少传到关彬耳朵里。

对于顾夕朝的顾虑，潘信也懂，他知道顾夕朝不相信他，也知道是自己的所作所为造成的这一局面，也不为难。

“那你不愿意说，咱们就说说那个小丫头片子吧。今早我看她脸臭得要命，这要是换作以前，早就埋怨起来，关彬就会在旁边安慰调解她的情绪，然后帮她出气。我看你除了想从她嘴里问出来什么之外，也不怎么太对她上心，怎么突然想起来给她气受了？”

顾夕朝刚要说话，门再次被敲响，不过这次敲门的动静弱了点，不像是男人的力气。

“你去。”顾夕朝扬头示意潘信，自己则披上了潘信随手搭在椅子背上的大衣，缩紧软椅中去。

她不用猜也知道是谁来了。

“潘哥。”

和在楼下任性时候的嗓音完全不同，小丫头这会儿说话带上了鼻音，眼睛和鼻头通红，看上去应该是刚哭过一场。

关彬就站在小丫头后面，道：“朝朝，小妹想和你说说话。我一会儿就要出门了，你帮我陪她一天吧。”

顾夕朝本来没想着搭理他们俩，心想让潘信直接把人打发走就是了，她最多就在屋里叨叨两句催人走的话而已，哪知，关彬突然来了最后那么一句。

还真是瞌睡的时候有人给递枕头，顾夕朝正愁找不到时机和那小丫头单独相处呢，关彬这就主动送上门来了。

顾夕朝立刻亲自起身相迎，但走到门口的时候心头的喜悦已经被压了下去，她看上去还是一副淡淡的模样。

“把她交给我了？”顾夕朝问道。

“我昨晚其实不该回来的，就是为了送她过来才大半夜回来，这会儿那边的事还没处理完，楼里的人她大多都没接触过，还是交给你我放心点。”

关彬此时还完全没有注意到羊已经快要落入虎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