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着啊,等我回来给你带下午茶!”江逢陌边喊边走,走到走廊都还能听见他的声音,过了好一会儿邹珩这边才算是真的清净下来。
季松堂抬眼看着已经重新向下滴落的输液瓶,在屋里只剩下他和邹珩之后,脸上的表情渐渐消失,越来越严肃。
“那人……”季松堂似有话想说但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是因为谈槿吗?或者应该称呼她为顾夕朝才对?”邹珩笑了笑,帮季松堂起了个头。
“你都知道了?”
怎么会不知道呢?邹珩心想。想杀他的人是不少,但谈槿前脚刚走,后脚就有人对他下手,这实在是不难让他把这两件事联系到一起。更重要的是,他现如今知道的那些想要杀他的人,想要动手那都是找专业人员来做,怎么可能随便找个连下手都不知道挑时机的人来做?
种种迹象,邹珩想不知道都难。
“唉,她……她或许也是没办法。”
“等等,你说是她找人下的手?”邹珩略感诧异,发觉他所想的和事实还是有些出入。
“不然你以为呢?”
季松堂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而邹珩,似乎也并不是他想的那样对所有事都了如指掌。不过,这些说与不说邹珩知道都是迟早的事,他也就没有太过不安,由着邹珩去问。至于答还是不答,还不是他自己说了算。
“怎么会是她呢?”
季松堂正要答,只听邹珩自言自语又说了一句,把他要说的话全都堵了回去。
“算了,是她就是她吧。”
药液滴落的速度过快,邹珩想再问,但身体的不适先一步到达脑中取代了那些问题。恶心、头晕、体乏……这些症状再加上邹珩刚才突然被惊醒还没全消的药劲,让邹珩再一次昏昏欲睡,坐在床边仰头不再开口。
“这个人怎么回事?”季松堂心里是万分奇怪。
被人拿刀逼到眼前了,还算了?又不是立地成佛,小小年纪怎么一点血腥气都没有?
“你还是不是个男人?”
只可惜,季松堂这问题得不到回答,彼时的邹珩早就因为他的药陷入沉睡。
想来是动过一次手,再在短时间内出手就会太过惹人注意,季松堂在病房里一直坐到傍晚也在没有人来打搅过。
江逢陌风尘仆仆回来的时候,邹珩刚刚睡醒。
“下午茶?”邹珩看着江逢陌两手空空,故意问道。
“下午茶没有,牢饭管够,你要不要。”江逢陌没好气地回怼一句,把季松堂恭恭敬敬送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