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珩以为他今晚就算是说破了嘴，都不会让梁均做出回应呢。

“她们两个不一样。”梁均补充几个字后又说了一遍。

电视的声音被梁均调到最小，梁均把手上的遥控器一扔，也不管会不会被他摔坏，另一手上的塑料瓶也跟着被扔了出去。

这两样东西有没有损坏，邹珩不知道，但这随着两样东西摔在地上一起的玻璃落地的声音，让邹珩清楚这屋里仅有的玻璃花瓶，被梁均这么随手乱扔东西给砸坏了。

邹珩欲言又止，知道现在不是追究这些小问题的时候，接着梁均的话去问，想让梁均多说些话，心里好受一些。

他们两个斜对着电视，身后就是金蕊所在的房间。就在静下来之后，梁均因为整个人注意力无法集中且警惕性也因为醉酒而没有听到微弱的开门声，邹珩却是没能忽略的。

他把话题故意朝这梁均和金蕊那方向上引去，固然有梁均确实是因为这件事烦忧的原因，但主要还是想让金蕊听到梁均的想法。

已经知道了两面的金蕊都会拥有记忆，那梁均说的话，他心里的那个金蕊一定能听得到。

这样，让金蕊冲破枷锁，他们要做的事会不会也好做很多？

邹珩在梁均看不到的暗处，嘴角微微扬起。

在知道金蕊是什么样的人之后，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让金蕊再有机会去伤害到其他人的。无论现在的金蕊是不是和以前的金蕊有所不同，都不能将过去的事一笔勾销。

江逢陌失去的，也要金蕊去偿还。

邹珩不想利用这个好不容易得来的、无条件支持他的朋友，可现实摆在眼前，他不得不狠下心。

“秦雨是对我有所图谋，和我没有一点感情。金蕊不一样，我因为和她接触喜欢她，我能感觉出她也是喜欢我的，那种感情不带杂质，是干净的。”

“是，干净的，吗？”邹珩一顿一顿地问着。

他话里是质疑，心里却是想笑。

如果真的干净，为什么会骗他？

就算是金蕊真的喜欢，想来这份喜欢应该也没有她自己来的重要吧。要不然，又怎么会眼睁睁地看着两个人走到今天这一地步，亲手毁了这份感情？

那份喝过酒后的狂热散去，梁均的头脑也越来越清醒。

邹珩反问于他，他没有左耳进右耳出，而是很认真的去想这个问题。以他的聪明，邹珩想得到的，他不该一点都想不到。

“是干净的。”金蕊似是感觉到了那份不确定性，从房间里冲了出来，着急着、慌乱着……

两人彼此看着，一个处于暗中，一个被电视上的光亮照着。

梁均突然笑了……

“是干净的。”梁均道。

与金蕊同样的肯定，让金蕊放下心，略含羞涩回到房间。

关门的声音落在邹珩和梁均的耳朵里，梁均那一抹带着温暖的笑，转眼变得如寒冰一般。

“我明白你的意思，两个金蕊，是好是坏都是她，其实没什么区别。”梁均沉默片刻后说。

他并不知道金蕊过去是什么样子，但现在这个，他见到了、了解到了。这些日子无端沉迷的心，也是时候清醒了。

“她既然想利用我们达到她的目的，那我们自然也可以以彼之道还彼之身。邹珩，你说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