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出,看得邹珩不明不白。他是好心,可芮玄阙却是把这片好心当成驴肝肺,拒之千里不说,那神情他怎么看怎么觉着芮玄阙是对他心生厌烦。
做到这一步,已是邹珩的极致。若非谈槿的缘故,邹珩都不会多看芮玄阙一眼,更不可能会在意他的死活。
就在芮玄阙半醒半昏,眼神迷离之际,三轮车终于停下来,前面两人下车一看芮玄阙,还以为是邹珩趁他们不在,想要害芮玄阙于死地。
两人的误解,邹珩并不在意,草草说明情况之后靠在车边,由着那两人折腾去,再不出手帮忙。
到底也是芮玄阙的手下,慌乱之中不乏沉稳,很快便想出解决的办法。只是这办法,却是要丢下邹珩一人。
“我们送老板去医院,今晚要做什么我们也不知道,您在这儿等着吧。”其中一人语气不佳,却不敢造次。在不知真相,只知邹珩一面之词的情况下,他说话略显僵硬,显然是不信的。
邹珩依旧随着他,摆出一个请便的姿势,很是好脾气的看着他们远去。随后,目光微利,望向四周。
此处已经没了路灯,刚刚能平稳开到这里是因着车前有灯,现在非自然的光线全无,邹珩只能凭借那并不亮堂的月光凝视附近。
黑暗之中,人的视线受阻可其他感知却变得一场敏锐。
不明生物从草坪中穿过,声音转瞬即逝。又有婴儿啼哭,声音很近,只听有人起身哄着,却不见有灯打开。
本就不圆的月亮被云雾遮下,邹珩彻底陷入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忽然,脚步声音由远及近,那声音很轻很轻,是人刻意为之,不想被人发现行踪。
邹珩没有动,那人就像知道他站着的位置一样,在邹珩身前几步远的位置停下,而后向一旁轻挪几步,从邹珩身边擦肩而过。
无名花的味道清新且淡雅,萦绕于邹珩鼻尖久久无法散去。邹珩一手握住那人,抓住的是一极细的手肘,他一只手握住还有些空隙。
邹珩没有问话,那人却也没有挣扎。
“在这样握下去,我可要喊非礼了。”一个粗哑的有些可怕的声音在邹珩耳边回荡。
这声音是一女子所发,嗓音之难听,邹珩平生仅见。但从这声音上根本听不出年纪,邹珩也没有从中听出他想要的任何熟悉……
“怎么,上瘾了?这样抓下去可是要负责任的。”那女子又道。
此举是邹珩无礼在先,他自然是该道歉认错。
“抱歉,天黑看不清样貌,听见有人经过还以为是朋友回来了,唐突了。”邹珩轻声解释道。
“这大半夜的,先生是喝酒了吧,用不用我叫车送您一段,起码到个能见这人的地方,免得又抓着了谁。”女子似是嘲讽,却又好像是要真心帮忙。
女子的声音在这暗夜之中愈发恐怖,恐怕鬼魔都不会有她这般可怕的嗓音,听得人只想落荒而逃。可邹珩这个无神论者,哪里会怕这些。
想到芮玄阙今晚要来此地一定是为了什么,邹珩拒绝了女子提议,并且再次道歉以表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