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珩说得足够详细，再加上那事还有蹊跷，也算得上是黄寇南人生的一转折点所在。黄寇南说他不知，是根本不可能发生的事。

除非眼前之人并非黄寇南，但这样的可能性也不会出现。

“你，你是谁？当年我没见过你，你怎么会知道这些事？”

提到此事，黄寇南但恐慌比先前还要盛上几分。

邹珩进门时，黄寇南虽说慌了神，但还在他可控范围之内，他虽心生惧意，但还可以直视邹珩的眼睛，理智尚存，甚至有着敢与邹珩交手的勇气在。

现在？

黄寇南莫说动手，他的腿都有些发软，站不太直，仿佛下一刻就会直接跪在地面上。

既有害人心，敢做害人事，却懦弱至极。

邹珩是眼看着黄寇南逐渐强撑着身子，最后直接双膝跪地的。

专业出身，黄寇南当年的能力远远超出谈槿一辈人，却落得今日这般下场，变成这副模样。

“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你要出手害自己人？为什么任务还没开始就结束了？为什么最后谈槿明明讲出一切你还能平安无事洗脱罪名？问我是谁，该问这个问题的人是我。你是谁？！”

不说还好，越说越恼。

心中那愤愤不平，邹珩以为他可以控制的住，但他还是小看了此事在他心底残存的怒火。

尽管事情已经过去了那么久，距离谈槿对他说这件事也已经有很长时间，但对黄寇南但不屑与源自谈槿的恨意在此刻完全爆发，那是邹珩无论如何都在瞬间无法压抑的。

想到谈槿因此事夜夜不得安眠，留下阴影，事后又被不知情者误解，以为她污蔑师哥，邹珩这手就怎么都稳不下去。

一步步踏进客厅中央，脚步无声若有声，步步震在黄寇南心底。

黄寇南没有抬头，眼睛盯着邹珩的鞋，邹珩每前行一步他便向后移去一步，直至最后身体靠在窗户上，无路可退。

邹珩握着匕首的那只手缓缓抬起，“当年，你是不是也是这样靠向她，带着那不知从何而来的自信，想要让她同她的伙伴一样，死于你的掌心之下？”

邹珩的话为黄寇南又打开一道记忆大门，当年他所做过的事如电影般在他脑中一幕幕闪过。

最终，画面停留在了山林之中，停在了那个他唯一失手没能杀成的女孩的脸上。

黄寇南脸上的惧意转瞬之间消散很多，一抹残忍浮现于眼中。

“她没死，但生不如死，我也不算是失败。”

随之而来的几声狂笑，冷血无情。

“啊！”

一声惨叫，黄寇南的冷汗瞬间从他的额头上落下。

只见邹珩的匕首已经落下，而落下的位置，正是黄寇南的手背。

一刀穿透，刀落刀起，这一动作在瞬息内完成，干净利落，那匕首刀面上甚至没有沾到一丝血。

“你的手，不用要了。”

邹珩话音才落下，又一声嚎叫自黄寇南嘴中发出。

双手，因此被废。

邹珩自认他对黄寇南已是宽容，十指连心，若他再狠些，要的便不会是费了他的手这么简单而已，而是会是让黄寇南十指离身，感受那份钻心之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