耗费的时间,让邹珩脑中所想之事逐渐有了条理,不再如乱麻一般。
只芮玄阙,他依旧看不懂。
那老者紧盯着手腕的表,最后在十点整时终于落笔。
“合同签了,该放人了吧,不要耽误我们的事。”老者道。
“你可以走,他留下。”邹珩道。
“年轻人,做事不要太咄咄逼人。”
“你们都走了,我怎么知道你们会不会毁约不把人送过来呢?总要留个筹码才好。”
“那我留下。”
“没得谈。”
邹珩的强势,不留商量的余地,并非没有缘由。
此处除去老者与那男子,他们带来的其他人都是无用之人。而这两人之间,老刚才就能放弃自己,怎能确定他以后不会。
留下男子,才是最好的选择。
双方心知肚明,而老者,还想争上一争。
“合约已定,我们家想来一诺千金,从不毁约。”老者道。
“一诺千金?从不毁约?我近几日听见的另一件事最开始也是这样的,但最后,还不是该怎样就怎样?”
“南圭保险,业界良心,从来只按合约办事,不受任何人制约。”这句话,是邹珩在来西南让人仔细查问过后对南圭保险的总结之言。
为了这句话,邹珩当时还以为要将名单取出绝不会是什么简单的事。结果,最后竟只需要一句话,他所想的难处全部瓦解。
“怕只怕,你没那个胆量留下他。今晚我们已经错过了飞机,如果明天我们没能赶回去……”
老者话说到这,底气都跟着足了些。
邹珩回想起老者说的要过寿一事,心下了然。
“不是有您回去?至于怎么解释,我想对您来说应该不算什么难事吧。”
想来,老者会有此底气,必然也是那男子在他家中长辈看来很是重要。这么一来,他便更该留下那男子了。
“你,放肆。”
老者语气略有收敛,但仍可见他眼中愤恨之色,双方之间的隔阂,由此而起。
或许,今日之事会给邹珩树敌,可邹珩不后悔。那黄寇南,他必须要确保人活着送到他的手上。
“天色已晚,您也该买回程的机票了,我会让人送您去机场。”邹珩道。
老者拍桌而起,这一张好似能拍在邹珩身上,让他用去了十成的力气,把长桌都震了一下。
邹珩观之不语,目送老者离去,而后让那经理把合同收起来,去到门口。无需邹珩多言,站在门口的人已在前带路。
几人没走多远,便在另一处房子门前停下。
这处房子从外面看,与刚才那个别无差别,进到里面之后才看得出完全不同。
若说那边的房子是岩崖特色房屋,那眼前这个,应是富贵人家普遍该有的样子。这房子说不上富丽堂皇,但无论大框还是细节,都看得出房主的品味,以及那奢华而不显眼的雅致。
“来了,就进来吧。那院子里什么都没有,有什么好看的?”芮玄阙的声音自内而出,有些虚弱。
显然,他被那泻药折腾得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