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珩一直听着,却始终没能听到褚决说出能够说服他的想法。
在先前单位一事上,褚决被护下,这可以说是袁局护佑,但也可以说是想利用此事达成自身目的。
邹珩心中所想到的,没有同褚决讲,也是因为他实在无法断定,也不想去对这些有什么看法。褚决现在还活着,且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而袁局也借着这些做了该做的,这件事上没有绝对的对与错。
“邹珩?”袁局轻声唤着,他刚说了一大堆的话,说到最后才发现眼前人不知在何时走了神。
但他以为是走神,却不知邹珩一心二用,一句话都没落下。那些话无外乎是要他交人,或者把取出来的东西交出去。
话语含蓄,没有直言,但已经足够明显。
“刚刚想了些没用的,抱歉。”邹珩只装作没听到。
说了那么些话,却被人无视,袁局也不恼,但他也不好再讲一遍。
“老爷子把这事交给你们,也不怕出现什么变故,你们解决不了?”袁局不再提那些,反倒问起不该他操心的事。
“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来走一圈,能出什么解决不了的意外呢?”
“或许吧,祝你们好运。”
话说至此,袁局竟放弃了与邹珩交涉,起身离去。
突然的放弃,令邹珩有些意外。将人送出回到座椅上时,邹珩拿起汤匙舀着已经凉了的粥。要他相信袁局真的会撒手,置身事外,还不如让他相信自己会把人主动交出去。
但邹珩知道自己不会交人,那自然,袁局绝不会如此轻易就真的离开。
那最后一句话,想来似有深意。
都说车到山前必有路,但现下这种情况,若真坐以待毙,在明知可能发生意外的情况下什么都不准备,那才是傻。
邹珩想了想,把汤匙放到一边,一口饮尽并不是很稠的一碗粥,叫上褚决离开此处。
褚决还是第一次来岩崖市,什么都不熟悉,瞧着路边那些有西南特色的地方,还带着些许新鲜劲儿。
“这是要去哪儿?”褚决如无头苍蝇跟着邹珩走了半晌后终于忍不住开口去问。
“见一个人。”
邹珩只说这么多,褚决再问也是追问无果,便省了口水,把注意力重回到路边的景致上。
走到一处酒吧,邹珩方才停下。
酒吧大多是傍晚开业,有的甚至更晚些,可眼前这酒吧却是在白天开了门。
“你不是戒了?怎么……”褚决话到一半,脸上的表情突然变得有些猥琐,“难不成你是来找……”
嘿嘿几声,褚决以为自己猜中了邹珩心思,却在邹珩回身之时被邹珩狠打两拳。
邹珩也是控制好了力度,只让褚决觉着疼,但并没有受到实质上的伤。若不然,褚决也不会只嚎了几嗓子之后就像没事人一样。
“好端端一儒雅男士,怎么从营地出来这么暴躁。”褚决小声嘀咕着。
从前,他们也会有些口角,他虽说说不过邹珩,但他知道邹珩不会和他一般见识,所以一般都是以他强词夺理告终,邹珩从未动过手。怎的数年不见,这人在动手这方面就像开了窍似的。
其实,这已经不是褚决第一次与邹珩动手,这些日子他几乎日日烦着邹珩,每隔几日都会受到如此待遇。
起先他是想反击,毕竟也是受过专业训练,可反击的结果却一次不如一次,最后干脆受着,心想着邹珩也不会真的下重手。
渐渐的,也就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