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之中一时之间陷入死一般的沉寂,先前开口的人似乎被问住了。
“本宫又不是带走所有兵马,只是四十万,你营中加上亲卫队、校尉营还有小三万的兵马,难道连区区几个诸侯蛮族都抵御
不住?那本宫还要你们有什么用?”沉默了许久,先前那人怒火升腾的开口。
杜总兵呵呵笑了两声,“太子殿下真会说笑!周边诸侯国联合起来足有近二十万兵马,太子殿下让臣以不到三万人去抵御蛮
族二十万兵马?”
“养兵千日,用在一时。本宫悉心培养北境边军这么多年,难不成是让他们吃闲饭的?如果连区区二十万兵马都抵御不了,
那你这个总兵不若退位让贤!”那人再次开口,语气越发的严厉。
杜总兵依旧不为所动,“臣是无能!太子殿下若执意发兵北敖,且要带走北境四十万边军,那就先请来圣旨,再拿出兵符。
届时您摘了臣头上这顶乌沙,臣绝无怨言!”
“你…”那人有些气急败坏,“你这是要违抗本宫的命令?”
“非也,非也!臣只是按律办事,怕太子殿下被圣上责罚!”杜总兵的声音不冷不热。
“好好好!本宫不在北疆的这些年,竟让尔等养出了虎狼之心!”那人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咬牙切齿,“那就别怪本宫不顾念昔
日的主仆情分。来人,将杜总兵给本宫拖出去斩了!”
“边关主将也是说斩就能斩的?”杜总兵似乎也恼了,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太子殿下可不要欺人太甚!”
此话一出,双方的气氛霎时剑拔弩张。
就在事情一发不可收拾的时候,一道温柔的女声插了进来,“殇儿,你也是太冲动了!杜总兵何等样人物?你怎能如此相逼
?还不让你的人退下!”
“母后,不是儿臣不知礼数,实在是他杜海生包藏祸心!明耀与北敖一战已经箭在弦上,战场瞬息万变,又岂是能耽误了的
?”那人又开口了,端得是义正词严,“依儿臣看,他怕是早与北敖有勾结,故意拖延时间给北敖通风报信!”
女人的声音再次响起,“没凭没据,你便信口拈来,也不怕寒了麾下的心?”
嗔怪的轻责了句,她又说道:“杜总兵,本宫身为后宫妃嫔,原本不该议政的。可你也未免有些太冥顽不灵了。太子都如此
说了,你还是拒不交出兵权,莫非已经另效明主?或者说有了不臣之心?”
杜总兵迟迟没有再开口,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女人继续劝解:“你虽是北疆总兵,执掌大营兵马,但说到底,兵是皇家的兵,将也是皇家的将,你不过是代天子执掌。如
今交权于储君,在情,在理,更在法,你还有什么可犹豫的?”
杜总兵仿佛哑巴了一样,任对方磨破了嘴皮子,就是一言不发。
女人似乎也挺无奈的,沉默了半天才又幽幽开口:“本宫和太子殿下再给你最后一晚的考虑时间。明日一早你给本宫和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