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他们要是真想害父皇,也不会一进门就将此事点破了。
这么微妙的下毒手法,恐怕就是父皇殡天了,所有人都会以为是他积劳成疾累死的。
雪墨北却是镇定异常的虚眯起眸子,“澜轩,你先别急,听小妹怎么说!”
雪澜轩总算平复下来,满眼期待的看向池千尘,等着她给出答案。
池千尘却在此时有意卖了个关子,“圣上近日的饮食起居是由哪位负责的?”
一旁的大监早已经脸色惨白的跪倒在地,“是…是老奴!”
皇帝看了一眼跟了自己一辈子的大监,缓缓挽了下手,“老东西,你且先起来。朕相信此事非你所为!”
见皇帝如此信任大监,池千尘略感欣慰的长出了口气,“的确不可能是老天使所为。”
皇帝挑起眉梢,眼神之中掠上一抹疑惑,“哦?你怎么敢如此肯定?”
他并非怀疑身边这个最亲近的老太监,纯粹是想知道她是怎么判断的。
“很简单,因为大监和圣上一样,都中了毒!”池千尘瞥了眼垂首侍立在皇帝身后侧的大监。
皇帝有意考究:“尘丫头,你难道没听过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一说?”
池千尘仰头望了望屋顶,咧开嘴角笑了下,“圣上是想考我,还是想试探我?”
别怪她多心,实在是皇帝属曹操的,疑心病太重。
皇帝面上一尬,干笑道:“还在记恨皇伯伯前段时日对你的猜疑?你怎就不想想,那段时日前前后后发生了多少事?又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你。你可知皇伯伯这耳朵里一天要听多少你的馋言?”
得,这就是变相的道歉了。
池千尘无喜无悲,只是嘴角勾着一抹玩味的笑,“馋言?这么说我在圣上心里已经洗白了?”
今儿疑,明儿信,她现在都被这老头儿给整的有点神经兮兮的了,生怕又给她挖什么陷阱。
皇帝更显尴尬,讪笑道:“你这丫头呀,头一点儿都不肯低下,真是随了云景!皇伯伯今天和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朕若真觉得你是细作,早就除之而后快了,哪儿还会留你到今日?朕只想你对皇伯伯交个心,有这么难吗?”
听闻此话,池千尘心底冷笑,先不说以她今时今日的地位他能不能轻松除掉,单是雪澜殇那尊大神杵在那儿,他就无从下手,除非他想父子彻底反目。
当然了,皇帝既然肯低头,她也没打算拆穿他的谎言,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嘛!
思忖了片刻,她露出个虚笑,“那我就多谢圣上的宽仁了!好了,此事到此为止,还是先解毒要紧。”
她避而不谈大监的事,否则估计又有监听朝堂宫闱之嫌了。
这是还不肯原谅他啊!
皇帝心底一叹,也没再多说,反正往后的日子还长,与其苍白无力的解释,莫不如在实事上见真章。
池千尘走到御书案前,斟酌了片刻执笔开方,足足过了有两刻钟,两张药方才出来。
并不是毒有多难解,只是皇帝中毒已有十几日,毒素已经入侵五脏六腑,加上他又有了年岁,用药就要谨慎许多,否则恐伤根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