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林里的夏日午后,潮湿又闷热,蚊虫嗡鸣声像是首不太和谐的协奏曲,扰的人心烦意乱。
雪墨寒因为池千尘对雪澜轩的“怀疑”显得更加焦躁了,眉头皱的都能夹死蚊子,眼神不善的瞪着她。
“凶什么凶?”池千尘看他那仿若要吃人的目光就不爽,“我有说是雪澜轩要反叛?一个人在那意淫的爽歪歪,反过头来就龇
着牙要咬人,你属狗的吗?”
“那你说的是谁?”事情好像远远不是他这个脑子能够绕通的了,故而雪墨寒也没在意她的口出不逊,只是脸色依旧不太好
看。
他怎么觉得这丫头的脑子有点不着边际呢?
要不是知道她对雪澜殇一百个真心真意,他都要怀疑她的动机了。
这不有点挑拔他们兄弟阋墙之嫌吗?
“你别管我说的是谁,我只问你一句话,你支持我们家雪儿位登九五吗?不管将来会否有任何意外发生,你都一如既往的坚
持自己的信念?”池千尘因势利导,开始给他下套。
不知道为什么,她心底隐隐不安,总觉得雪澜殇的身世早晚可能会大白于天下。
古炎和夜魅捏着这么大一个底牌迟迟没亮出来,估计就是在等待最佳时机。
这就是颗不定时炸弹,让她时刻感觉刀子就在脖子上悬着。
雪墨寒腰杆子拔的笔直,只差拿拳头捶着胸口作保了,“你这不是废话吗?换个人做太子、做皇帝,我雪墨寒第一个不答应
莫说是我,就是父王、大哥还有老九,也都不会答应。”
“好!”池千尘冲他挑了个大指,“既如此,那我也就和你打天窗说亮话!王权加固了,太子的权力相应就会被削弱,这是此
消彼涨的关系,不用我说,你也应该懂。”
眨巴眨巴眼睛,雪墨寒似乎嗅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你的意思是保皇党不同于保太子党,保皇党心中是否另有储君合适人
选尚未可知,会否从中作梗也难料,是这个意思吗?”
池千尘差点流出一把辛酸泪来,“没错!换句话说,就是我们对皇帝的信任度还没达到一定境界。革命一日未成功,中间就
会存在这样或那样的意外。而杜绝意外最好的办法,就是强大自身,达到号令天下莫敢不从的地步。”
她讲这些都是官话,说白了,就是想把他给忽悠瘸了。
输掉狩猎赛真正的目的只不过是不想这些朝中贵子一跃龙门成为朝中重臣。
这些养尊处优的官二代要是上位了,那雪澜殇培养的那些中流砥柱往哪儿安放?
可这些事情就已经是结党营私、篡权谋位了,她自然不可能毫无保留的告诉他。
行走江湖这么多年,她一直将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当作是至理名言,即便他是雪澜殇最认可的为数不多的兄
弟也不行。
雪墨寒单纯的脑袋被绕晕了,顶着两只蚊香眼问:“可明耀输了比赛对澜殇有什么好处?他是此次大赛的领头人,输掉比赛
岂非是在百官和皇伯伯面前打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