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池千尘对花醉的了解已经深入到了骨子里。
两人熟悉的就像是左手和右手,一言一行背后的深意都能看得通透。
花醉的确是在给雪澜殇施压,也在变相的告诉他,能得到池千尘的青睐他有多荣幸。
他是男人,所以更了解男人。
激情来得快退得也快,他们爱的时候是真恨不得用尽全身的力气去爱,但当热情降温之后,感情的巨浪掀来时有多凶猛,
退的时候就有多无情。
正是因为如此,所以他才保持着一分本心,他可以做池千尘的兄长、哥们、亲人、挚友…却从未想过越界和她再进一步。
讲道理,像她这样浑身都散发着光芒的姑娘,没几个男人能逃脱她的魅力,他——也不例外。
但人心易变,他并不信任自己,无法保证在未来的日子里能否始终待她一无既往。
所以即便喜爱,也不越雷池一步。
就像他,六年前他绝对想不到他会过如今的日子,而且还打算一直这样过下去,此生无怨无悔。
池千尘咬着唇,眼光复杂的看着他,却没再咋呼着骂他,神情若有所思。
空间忽然就安静了下来,气氛一时间有些尴尬。
月儿躲进了云里,天地之间瞬间被浓墨笼罩,只有花径上的风灯发出柔和的光晕,给这一方天地带来些许明明暗暗的光亮
花醉一脸正色的打破沉寂,“小姐,笑无殇那边你不必顾忌我的面子。这孩子心性太不成熟,虽说没什么坏心眼,但难保不
办错事。殿上的事情我都听说了,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不必考虑我。”
提起笑无殇,池千尘就皱起了眉头,低低的叹了口气,“我心里有数。不过你和他到底什么关系?师兄弟吗?笑家于你有恩
?”
能让他在她面前求情的人几乎没有,笑无殇算是开了先河了。
所以他们之间一定有着很深的渊源。
从前他不提,她便也不问。
但今天既然说到这儿了,马上勾起了她的好奇心。
花醉淡漠一笑,三言两语说清了两人的关系,“他是我七叔的关门弟子,虽未正式入花家门,但也是挂了名的。花家灭门之
后,老逍遥侯和他念恩,派出人马翻天覆地的寻我,只为保住花家最后一点血脉。这个情,我得承。”
再次提起灭门惨案,他忽然觉得不像从前那么愤怒和绝望了,可见人心易变。
缓了口气,他又笑道:“欠情的是我,不是你,所以你不必替我还,更不必惯着他。”
池千尘张了张唇,几番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憋了回去,只点了点头。
花醉又说:“趁着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明耀,你要不要考虑把天龙的人撤回来?毕竟凌楚戈这次也在使团里,他的手暂时伸
不了那么长,方便我们行事。”
“我正有此意!但不用撤,而是换个方式存在。”池千尘边向宁远斋的方向走边说。
生意还是要做的,天龙这块肥肉她舍不得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