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茶高傲的瞥了眼站在一侧的笑无殇,又向上看了看,一抱腕:“圣上,可以开始了吗?”
皇帝的眼光不时在殿上的几个人中间来回逡巡,并未看出什么破绽来,沉了沉声道:“去吧!”
自雪茶进来,雪澜殇的脸就一直紧绷着,就连他首肯了都没露出个笑脸来,反而有种如临大敌的感觉。
这点才是最让皇帝放心的。
看来是他在秘密抓捕中出了什么纰漏,所以才让这个叫雪茶的女人成了漏网之鱼。
当然,也有可能是有墨寒这个保护伞,她才逃过一劫。
总之,这些都不重要了,只要他们不是联合起来给池千尘洗脱罪名就够了。
他捋着一撮胡须眯眼仔细观瞧。
雪茶得了允准马上解下背着的药箱走到笑无殇跟前,从里面一一拿出工具,粗鲁的扯过他一条手臂,招呼都没打一声,直接用又尖又利的手术刀割破他的手腕放血。
“慢点…慢点…”一旁的逍遥侯看得心疼不已,眼珠子都竖起来了,颤着嘴唇不停的喃喃。
雪茶斜他一眼,冷冰冰的道:“我是大夫,又不是杀手,你叫什么叫?当着皇上和文武百官的面,我难道还会杀他不成?逍遥侯这么舍不得,那索性就别用我看,任你的宝贝儿子自生自灭岂不更好?”
小姐和笑家的恩怨他们的人多少都有些耳闻,所以横看竖看这爷俩都不顺眼,借题发挥的把他给一顿损。
其实取血也根本不用划破手腕,指尖取血即可,她就是故意要让笑无殇受点罪。
要不是看在花少的面子上,她一定会割得更深一点!
逍遥侯被怼得脸红脖子粗,“本侯只是让你慢点,你哪儿来这么多的废话?”
“怎么?看我不顺眼啊?我是奉圣命给你儿子鉴毒的,不顺眼你也得受着!”采完血,雪茶“啪”一下松开笑无殇的手,连包扎都没做,用眼睛白斜着逍遥侯,那表情要多欠揍有多欠揍。
“你——”逍遥侯气得脸色青中透白,心疼的抓住儿子的手腕,怒气冲冲的低吼:“还不给他止血?”
“呵”一声冷笑,雪茶翻着眼睛白撇了撇嘴:“没空!”
说话的功夫,她已经把采来的血样分为三组放到载玻片上,一观二嗅三分离,认真分析起里面的毒性。
逍遥侯气得心中发苦,却又奈何不得她,只能将求救的眼光转向池千尘。
整个殿里除了那个嚣张跋扈的雪茶就只有她药不离身了。
当然,他是可以求救于皇帝,让皇帝宣御医进殿给儿子止血,可一来一往又得不少的时间,儿子得流多少血啊?
那一刀割得极深,笑无殇的手腕血流不止,用手掐着都不见血流减慢,可他却没脸向池千尘求救。
今日若无有大犟驴之称的镇南王出面耍浑震慑住皇帝,事情就彻底被他搞砸了。
那后果简直不敢想象,他恐怕就害死她了。
虽然他是出于好心,可却办了坏事,偏偏又没能力平息,他已是羞愧的无地自容。
池千尘看出雪茶是在替她出气了,而且她站得近,看得出伤口的深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