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面密密麻麻的布满了毒虫,此刻正安静的蛰伏着,好像是要伺机发起攻击。
果然,两人才越上墙头,虫群便动了,沿着墙根向上爬。
池千尘玩味一笑,“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找了这么久的天女,这回可有着落了!”
能控虫的,是氐巫毒人无疑。
而这段时间,京都每日都在盘点生人,氐巫族其它人可没有天女那样的本事,让人过目就忘。
所以此刻能在京都控虫的人必是那个妖女无疑。
看着都没有落脚地的宅院,饶是雪澜殇定力十足,也忍不住感觉头皮发麻,“该死的贱人!”
他恨恨的骂了声,脚下连错,一连又换了数个位置,可那些毒虫马上又会潮水般爬过来。
池千尘不慌不忙的从挎囊中摸出个荷包大小的布袋,高举过头顶,啪啪拍打了数下,就洒落下白白的细粉。
“低头,让枳凝散洒落全身!”她淡淡吩咐。
雪澜殇二话没说,钻到她两手之间接着细粉。
那粉有着淡淡的香味,但其中还夹杂着不明显的腥涩味。
奇迹就在下一刻发生了。
原本还是进攻状态的毒虫群停下了,似乎对那味道十分厌恶,窸窸窣窣的又开始后退。
但是虫群也没彻底散开,而是以两人为中心,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包围圈。
“妖女,还有什么手段,都使出来吧!”池千尘挽着雪澜殇的胳膊,飞身落地,也不知道踩死了多少毒虫,她嫌弃的蹭了蹭鞋底。
两人一落地,虫群又如潮水般向后退,再度出来一个直径足有两丈多的圆。
“咯咯咯…”银铃般的笑声从院落深处传来,“池千尘,我氐巫族与你青黛堂原本井水不犯河水,可你这毒妇竟害我女儿性命,坑害我族人,还利用我女儿的尸身诱我现身,其心之毒简直令人发指!”
“放屁!你害人的时候怎么就不觉得自己毒?”池千尘语笑嫣然的爆着粗口:“怎么,现在强奸不成反被操,恼羞成怒的想把责任都推到我身上?我温阳公子的名声再怎么恶,也没你氐巫族那么恶臭,少当了婊子还立牌坊!”
和她玩嘴皮子?
她怼遍天下无敌手的时候,她还不知道在哪个犄角旮旯蹲着数蚂蚁呢。
“你——”氐巫天女没想到她嘴巴如此毒,一时竟被骂的噎住了。
好半天,她才声音微哽的再次开口:“一一她只是个孩子,你怎么忍心对那么小的一个孩子下毒手?你就不怕遭报应?”
“孩子?”池千尘轻蔑冷笑,“那是你家的孩子,和我有一个铜子的关系吗?我杀的都是与我无关的闲杂人等,可不像你这矫情的天女,害的都是至亲至爱!严格意义上来讲,我可比你高尚多了!”
缓了缓,不等天女说话,她又戏谑接口:“先害死丈夫,继而害死孩子,现在又开始害你的族人,啧啧…你这是要灭全族的节奏啊!以后你别叫天女了,改名叫灭霸吧!”
先前不动氐巫,她也是觉得双方井水不犯河水,没那个必要。
她又不是什么江湖义士,没那个斩妖除魔、匡扶正义的义务。
更何况,从前氐巫行事虽然可恶,但对上的大多为六国,也没怎么祸害无辜百姓。
那她就更没必要灭人一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