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不是故意的,就是看他那得瑟的样不顺眼,也忘了他筷子就悬在汤碗上。
幸而汤已经不是很热,否则还不给人毁容了?
她的心眼儿没那么坏。
雪澜殇对她的包容几近无底线,无论她怎么闹腾,就是一个字——宠!
别说只是不太热的几点汤汁溅到脸上,恐怕就是真的把他容给毁了,他也只会无奈的笑笑。
如今看她笑得开怀,他觉得吃瘪也吃得心情舒畅了。
用完夜宵,两人先去看了青玄。
他已经醒过一次了,只是伤口疼的厉害,茯苓给他用了点止疼的药散,里面含有安眠的成分,没一会儿就又睡下了。
此刻看着他的是裘月娇。
看护病人是最无聊的事,为怕打瞌睡误事,她一壶又一壶的灌着浓茶,结果就是精神的两只眼睛雪亮如猫头鹰。
看到两人进来,她急忙起身,“都说了他没事了,你怎么还过来了?有我在,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嘴上虽然不满,但看到池千尘的那刻,她的喜悦之情就无法掩饰,眉眼都弯了起来。
“不是不放心,这不是我亲手接的病号,我这个主治医生总不能撒手不管吧?”池千尘轻拍了下她的肩膀,走到了床前,轻搭上了青玄的脉。
他睡得还算安稳,就是脸色憔悴的有如纸白,让人看着怪心疼的。
雪澜殇微皱了下眉,终是没说什么。
“脉息还算平稳,也亏了之前他偷了我不少的补药吃!”半晌,池千尘松开手,掀开被子一角,露出了缠着厚厚药布的伤口,“换了几次药?”
“两次!”答话的是裘月娇,“茯苓换了一次,我换了一次!”
“药布别缠得这么厚,伤口不易愈合!”池千尘有条不紊的交待着,上手就要去重新打理。
这下雪澜殇可看不过眼了,轻拍下她的小手拉离了先前的位置,目露不悦,“让她换就是了,你动什么手?”
池千尘白了他一眼,“谁换不一样?”
“那是男人、男人!”乌云渐渐爬上雪澜殇白净的脸庞,强调似的说了两次性别,“伤口又是在敏感的小腹位置,你怎么能碰?”
“……”靠,现在想起男女之别了!
不满的哼了声,池千尘阴阳怪气的道:“早知你这么小心眼,昨儿我就不救他了!”
手术都是她亲手做的,该摸的该碰的早都摸完碰完了。
“那是事急从权,能一样吗?”雪澜殇一脑门的官司。
“行行行,说不过你!”看裘月娇已经过去接手了,池千尘也没再坚持,清澈的眸子转向门口问:“这谁呀?鬼哭狼嚎的,还让不让人好好睡觉了?”
吃宵夜的时候她就听到了,时不时的就传来两声惨叫,声音不算大,像是隔的有点远,而且有气无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