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了!”皇后捣住耳朵,声嘶力竭的大吼。
能稳坐皇后多年,她也不是个傻子。
正因为她说的都对,所以这些日子她才会如坐针毡,片刻不得安宁。
内心的恐惧被无限放大,她的身体和精神都饱受摧残,几近崩溃。
喊声撕裂耳膜,却没挡住池千尘接下来的话,“一个详知内幕的知情人,人老珠黄,除了破坏和抹黑就毫无价值,会有什么下场?”
怕她受的打击还不够,她冷森森的伏下身子,凑到她耳畔继续低语:“知道什么人最能保守秘密吗?我可以亲口告诉你——死人!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他们曾经怎样狼狈,你的下场就会有多凄凉!”
这些话如果是在以前讲,她绝对会嗤之以鼻。
可如今却大不相同,经历了这段时间的囚禁,夏家人又“神秘失踪”,她早已经方寸大乱。
她再这么连唬带吓的一番吆喝,绝对会让她心里的那根弦彻底崩断。
果然,皇后如同被施了定身法一般,呆滞的坐在那里,眼睛都直了,也不再试图反驳,就只一个劲的流眼泪。
“二妞,出来!”轻声命令了一句,床底下溜出一团白影,不甘不愿的蹲在她的脚边,委屈巴巴的。
因为用力过猛,二妞的两只前爪都快磨秃了,小毛脸儿上满是人性化的不甘,贼溜溜的眼睛不老实的直往床底下瞄,似乎那里有什么东西在勾引着它。
池千尘嫌弃的把它提了起来,“看看你这一身脏!真是眼皮子浅,什么好玩意儿让你这么卖命?”
一边说着,她一边轻轻拍打着二妞身上的绒毛,掸着灰尘。
就好像她平时虐待它,不给它好吃的一样。
可事实上却是它总是拿她的药当糖豆磕,青玄都因此学会顺手牵羊了,只要它没了零嘴,就跑去青黛堂要。
青黛堂的人呢,平时宠惯二妞跟什么似的,一点不带藏私的,就差车栽斗量的往出送了。
皇后的低泣声回荡着,只是房间里除了池千尘外再无旁人,也不会有人过来安慰她。
把二妞打理的差不多了,皇后等的人也到了。
夏容儿不改嚣张本质,对阻拦她的侍卫横加责骂:“瞎了你的狗眼,也不看看本小姐是谁,竟敢挡本小姐的路,都给我滚开!”
适才劝导池千尘的那个侍卫开口了,“属下奉命办事,恕难从命!”
皇后却在此时眼睛重新点燃希望之火,抹了一把眼泪惊喜的站起来,踉跄着往门口奔去。
“放肆,容儿和芳儿是奉了圣命前来侍疾,谁敢阻拦?”打起精神的她忽然有了一种绝境逢生的喜悦,刚刚的失魂落魄一扫而空。
她就觉得夏家不会不管她,毕竟她曾经为夏家诞育了一个孩子,哥哥不会忘了她的功劳。
今天夏家缺席,一定是那个贱种搞的鬼。
幸而她聪明,直接让皇帝下令,谅那个贱种也不敢再玩花样!
池千尘也并未拦她,只是讽刺的扬了扬唇角,沉凉的眸子斜向上一瞟,“还不下来!”
跟个二缺合作真是心累,一个指令一个动作的。
这要换成旁人,不用吩咐就知道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事!
闻声而动的星涯“嗖”一下自廊檐下飘落进屋里,无辜的挠了挠头,“太子妃,什么事?”